梁王也是哈哈一笑:“武毅伯鎮守北疆,乃是國朝北天一柱,本王不過是忝有一個王號而已,豈敢隨意命令武毅伯?有什麼事兒,咱們商量著來不是?”
兩人看了一眼,相視大笑。
就在這不經意的交鋒間,他們已經互相表明了態度和大致的底線。
“我會給你一定的尊重和忍讓,但是不要欺人太甚。”
“放心吧,本王是帶著誠意而來,咱們合作互利……”
連子寧一擺手,'***'金便放開了那個已經快要被嚇得尿褲子了的禁軍百戶,武毅軍士卒們也紛紛退後。
這場風波,便是在這相視一笑中煙消雲散,只不過許濁和一干禁軍將士深埋在心底的怨恨和惡毒,註定了這事兒絕對不會就此結尾。
梁王笑道:“武毅伯,本王久仰你大名,不若咱們同車上路,把臂言談,何如?”
能被邀請上欽差天子的車鸞,本來乃是極大的榮耀,不過連子寧猶豫了一下,卻是歉然道:“殿下美意,下官心領,只是下官習慣了騎馬,那車駕之中,未免憋悶,在裡面待上一時便是頭暈目眩。是以,還望殿下海涵。”
梁王好脾氣的笑道:“無妨無妨。”
重新上路。
經過這一段風波,那些禁軍將士都是老實了許多,且不說心裡發狠,至少表面是服服帖帖的。武毅軍在前面帶路,後面則是欽差的依仗,再到後面,依舊是武毅軍的隊伍,把欽差夾在中間。
梁王回到車上,婉容瞥了前面的連子寧一眼,低聲道:“真是沒膽。”
“卻也不能這麼說。”梁王面色凝重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本王雖然對他沒有惡意,但是保不齊別人怎麼想。連子寧很小心謹慎啊,這種敵人,當真是難以對付。”
隊伍繼續前進,半個時辰之後到達了鎮遠府。
這座天下數得著的雄城,向每一個第一次到達這裡的人心上都是狠狠的砸出一記重拳,這次也不例外。
所有人第一次到來的人都看著這座雄城目瞪口呆,武毅伯計程車卒們這次也狠狠的鄙視了他們一次:“京城來的又怎麼了?一群土包子!咱們關外好東西多了。”
而鎮遠府南門之外正在大興土木,方圓幾十裡的範圍儼然就是一個極大的工地,數十萬役夫像是一群群密集的螞蟻一樣在上面奔走幹活兒。
一車車的水泥沙子從城北運過來,川流不息,像是一條浩蕩的長龍。
鎮遠府外城已經是初具規模了,用水泥、沙子、竹筋等材料施工的這一建築方法現在已經是得到了廣泛的認可和學習,而這一方法非常簡單實用,一學就會,基本上現在工地上領頭兒的工匠都是已經掌握了。外城城牆大約壘起來了有兩米來高,雖然還未見其高大,但是已經可以看的出極為厚重磅礴的輪廓。
不光光是城牆的建設,城內的區域,也是給劃分出來一個個的區域,許多工匠正指揮著民夫在那裡夯實地基,平整地面,挖掘排水渠。
這些地方,將建成一座座的府邸、店面、居民區等等,當然,還少不了四通八達的街道和到處都是小巷子。
按照連子寧的要求,外城是先進行規劃,設計出圖紙來之後才開始建造的,按照圖紙上標號的區域,史凱手下的官員們每個人負責一片兒,都是忙的不亦樂乎。而且這樣權責明確,進行管片兒制負責,不但可以讓官員們對自己手下的工程更熟悉,以後出了問題更是可以直接追究責任。
連子寧設計這座城池的目的,是建成之後,可以立刻投入使用。
而眼下看來,距離使用,也用不了太久了。
梁王靜靜地看著,眼神從鎮遠府再落到那壯觀的工地上,臉上竟是浮現出喜色。
“以連子寧之耳目眾多,之訊息靈通,不可能不知道朝廷責令他討伐白蓮教的訊息,他定然已經是做好了準備。而大軍出征,錢糧大量消耗,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卻還是能興師動眾,修建這般浩大的工程,這說明,武毅軍的實力,比我知道的還要恐怖啊!”
梁王目光沉了一沉,手捏緊了窗沿兒:“連子寧,若是得你臂助,本王何愁不能登基大寶?”
車隊緩緩進了鎮遠府城,隨從們都安排進了驛館住下,梁王則是沒歇息,直接就在一群錦衣衛大漢將軍的簇擁下到了將軍府前宣讀聖旨。
將軍府前早就已經擺好了香案、香燭、黃紙、綢緞等物事。
武毅伯連子寧攜一干軍政大員跪迎聖旨,欽差天使梁王宣讀聖旨,任命連子寧為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