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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部分

事,跟其他的都不一樣,其中帶有的姓質,很是令人咂摸。這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農民起義,倒更像是一場宗教起義,或者更貼切一些,應該是邪教×暴×動。

無數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白蓮教教徒從四面向各個縣治湧來,口吐白沫悍不畏死地呼喊著:“白蓮出世,曰月無光”,眼中沒有被壓迫者的那種清澈而又痛苦的悲憤,卻有著一種呆若木雞似的貪婪。

這完全是種只知破壞的野蠻力量。

牛惡現在在一個鎮子上,只剩下了斷壁殘垣的鎮子,他的左手邊,就是一堵焦黑的牆體,已經只剩下半拉子了,其間還夾著兩根木頭柱子,上面的紅漆早就被烘的一乾二淨,這會兒正冒著縷縷的青煙。而在一側,則是倒著好幾根木頭的橫樑柱子,下面則是幾具已經被燒得焦爛難以辨別面目的屍體。如果能把這滿眼的碎石瓦礫給搬開的話,就能發現,這家的地板上鋪的是水磨青磚,周圍的牆基是條石壘的大塊兒的青磚,顯然乃是一個頗有一些家底的人家。

而這會兒,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不但是這裡,這座不小的鎮子都是已經變成了一片斷臂殘餘的垃圾場。

而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這個鎮子還是一片人間勝景。

牛惡來的時候路過過這裡,還在這裡的一家包子鋪一個兄弟買了十來個包子路上啃,羊肉餡兒的大包子,薄皮兒大餡兒,一口下去,滋滋滋的往外噴油,吃到嘴裡,一嘴的香甜。三個才五文錢,都用油紙報了,很是實惠。

牛惡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家包子鋪的老闆娘三十來歲,雖然是個做粗營買賣兒的,卻是生的頗有幾分姿色,尤其是胸前那高挺的山巒,便是厚厚的棉服也擋不住,讓人懷疑要破衣而出一般,因此牛惡便不由得多瞧了兩眼。

這會兒,包子鋪沒了,老闆娘還在。

但是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一具赤×裸的屍體,上面滿是青紫的淤血和傷痕,下身一臉狼藉,血肉模糊,黏糊糊的黃白色濁物弄得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臉上充滿了驚懼混雜著無限絕望的表情,瞳孔急劇的擴大了,四肢奇怪的扭曲著,顯然都都被打折了。

她在死前,承受了整整超過三十個暴民的輪×殲,被生生×殲×銀×致死。

而這會兒,鎮子上各處依舊是響著女人的慘叫和淒厲的悲呼,男人臨死前痛苦的呻吟,無數人都在施暴,不但有那些白蓮教徒,更有著這個鎮子本來的居民。

只要是順從的都活了下來,只要是不願意被裹脅的,一概都死了。

牛惡看的分明。

就像是方才那家大宅子的主人,牛惡隱隱約約的聽人議論了,說是那家員外樂善好施,卻是個大大的好人,修橋鋪路,一輩子做了不少好事。這鎮子上也有很不少人受了他家的恩惠,但是當白蓮教一來,第一個衝到他家去的,就是這些受過他恩惠的人。這一家上下六十多口,男丁盡數被殺,女眷生不如死,而那老員外,則是給人摁著逼著看著自己的三個女兒被輪×殲×致死然後活生生的嘔血氣死。

牛惡知道一句話——官逼民反,事實上這也是大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警戒他們,莫要擾民,殺民,酷烈於民。但是這會兒牛惡更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固然是官逼民反,但是這些暴民們,一旦反了,那就比官府更厲害,更狠毒!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了,這些亂民,必須殺光!

一個都不能留!

三十來裡的路程,本來很短,但是當白蓮教教眾們到達了屯河衛縣城下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整整用了一天,超過了六個時辰!

一來是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一堆人亂哄哄的,二來則是因為這一路上頗有規模的鎮子足足有三個之多,而現在,這些鎮子都已經化為瓦礫了。

但是白蓮教的兵力,也迅速增加到了七萬餘人,雖然是亂哄哄的,但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邊界,也是極為的駭人。

屯河衛雖然算是邊境的邊城,但是相對於嘉河衛、兀者衛這等跟女真、朵顏三衛接壤的真正邊城相比,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屯河衛城中不過萬把人,周圍五里,城高兩丈,外面還開掘了護城河,乃是不折不扣的一座小城。

這會兒楊學忠的大軍撤走了,城中只有千餘人駐守,這會兒都站在城牆上,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直哆嗦。

這等城池,若是武毅軍來打的話,一輪炮轟再加上幾個衝鋒,不消一盞茶的時間便拿下來了,但是對這些白蓮教徒來說,卻是難如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