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般,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手下人千方百計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今卻是輕易的就擺在了自己面前。
趙無極卻是以為他心有顧慮,心中暗道有門兒,趁熱打鐵道:“你們若是不降。現在便死!若是降了,則榮華富貴,一生享用不盡!等我聖教得了天下,你們便是本座帳下的功臣!想想那前景,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這個?”牛惡回頭掃了兄弟們一眼,眾人互相遞了一個眼色,能被派出來做這等任務,他們都是文武雙全極為機靈之人,這會兒自然是明白了牛惡的心思。
“大人,降了吧!”一個探子大喊出聲道:“反正咱們都是流民出身,無牽無掛的,降了他們,勝似死在這兒!”
“老四說的沒錯兒啊!大人!”另一個探子道:“楊學忠那狗官,也不把咱們當人看,軍餉都剋扣了那麼久,上一次咱們出生入死完成那任務,最後卻是幾句話打發了事兒!”
剩下人也是七嘴八舌的附和。
趙無極嘴角已經是露出了笑意。
牛惡面色陰晴不定,忽然啊的一聲怒吼,大喝道:“俺降了!”
趙無極拍手大笑:“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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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勸降了牛惡等人之後,白蓮教暴徒們的大隊伍繼續前進。
他們的目的地,乃是三十七里之外屯河衛縣城。
牛惡等人便是被簇擁著向著屯河衛的方向‘飄’了過去。
在歸降了之後,趙無極還著人為他們進行了救治,傷口用清水洗了之後,敷上了上好的金瘡藥,然後包裹了起來,是以情況都還比較穩定。但是趙無極對他們自然也不是沒有防備的,他們身上的甲冑也給拔下來了,兵器也給取走了,只留下了一匹戰馬代步,而且周圍還有數百名裝備相對精良一些的暴民負責看守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逃跑或者是暴起殺人,都是一件很不現實的事情。
趙無極就在不遠處,冷眼瞧著他們的反應。
對於心機深沉的他來說,要從牛惡等人身上的小細節上看出他們是真投降還是假歸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牛惡他們大戰了足足有半宿,沒多一會兒之後,天色便是亮了。
晨光微曦,還帶著些許昏暗的空氣中,牛惡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投降之後,反倒是放下心來,牛惡思前想後一番,覺得白蓮教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定然是不可能搞清楚楊學忠身邊一個親兵百戶的名字的。被俘虜之後,生死艹於人手,自己無能為力,反倒是都平靜了下來,還趁著後面這段兒在馬上打了個盹兒,這會兒精神頭倒是還都不錯。
不過跟周圍的那些暴徒相比,他們可就差遠了,這些暴民一個個滿臉的興奮,眼中的兇狠像是惡狼一般。
(未完待續)
六零一 投名狀
當不必這些暴民們廝殺了,而是身在他們之中,瞧著他們的樣子,得以有閒心細細的觀察他們,牛惡冷眼瞧著,心中卻是不由得一陣一陣的發涼。
當初河南大旱的時候,也是鬧出過不少造反的事兒,他也聽了不少,後來跟著武毅軍南下平叛,及至於之後地位高了之後,知道自己的不足,便也專門請了先生讀書識字,看了不少的書,也知道了歷史上一些農民大起義的事兒,雖說在他這等武官的眼中,這等亂臣賊子,都是一定要殺,要狠狠的殺的!但是他也是窮苦人家出身,更是經歷過那等恐怖無比的大災荒,知道那等在絕境中的掙扎是多麼的絕望和無力。
因此他心底,對於這些義軍,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尤其是白蓮教在民間多有聲名,而且還很是不錯,極能矇蔽人的。但是這會兒,這親眼所見,卻是顛覆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猶豫和同情。
整個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是白蓮教的暴民,漫山遍野、如蟻如蝗,他們沒有像樣的武器與鎧甲,沒有合理的指揮與排程,只是如野獸一樣的咬與撕,木頭,石塊,農具一切拿得動的堅硬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武器。
遼北將軍腐朽,麾下軍兵長期被剋扣軍餉,缺乏訓練,缺乏軍械,缺乏糧食,根本是毫無鬥志,一個個的都是縮在城中或者是那些堅固的要隘之中,根本嚇得不敢出城,只會站在城頭上放箭。
無處發洩的白蓮教教徒見人就殺,看見房子就搶就燒。
跟土匪×暴×動毫無二致。
如果連子寧在這兒的話,一定會看的更加清楚分明,白蓮教組織起來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