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餘飛,冷冰冰的說:“滾!別在場子裡丟人!”
餘飛狗腿的點頭哈腰,領著手下逃似的跑了。
景焱回頭時往我這看了一眼,只是一瞬間,視線便消失,我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看到我。
他跟趕來的保安說:“找個人把這兒收拾了,別耽誤客人們玩兒。”
保安連忙點頭,叫了幾個服務生來收拾殘局。
我下意識的往前幾步,林回在後面拉住我,意味不明,只是恰好讓我回過神。
景焱站在我側面,分開這麼短的時間,變了好多。
我見過他的沒落,卻是頭一次見這樣的他。
我們連一句話都沒說上,在他轉身之後,我拉著林回跑出了天歌那個壓抑的囚籠。
Alvis是對的,我跟景焱在一起只會擾亂對方的生活。像現在,我過的很充實,忙碌時也並不枯燥,是我最想要的平淡。而他,也不用再躲,別人還要看他的臉色。
多好。
我拉著林回的手,跑到外面在路沿上坐了下來。
我抱著膝蓋,矇頭大口的喘息。我想起了那次把頭埋進水裡的感覺,整個大腦都處於缺氧的狀態,好像死亡離你只差一步,可這一步又像遠在千里之外,十分艱難。
林回把我撈起來,帶回公館辦公室裡,鎖上門,對著我露出讓人感覺很踏實的笑容,什麼都不問,張開手拍拍自己的肩膀,“來吧,比自己憋著強。”
我一句話在嗓子裡哽了哽,撲到他懷裡死死地抓著他的衣領,眼眶裡是乾澀的,以為會哭的,可眼淚連一滴都沒有湧出。
林回一手攬著我,一手輕輕縷著我的背,輕聲安慰:“沒事兒,你看你,沒有他不一樣過得很好麼,愛情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不屬於自己的,咱就不要了。”
我使勁點頭,臉埋在他懷裡許久,哭不出來,只有身體在顫,手腳的筋繃著疼。
忍了幾分鐘,我坐起來挺委屈的朝向一邊,察覺剛才的失態,有些手足無措。
林回問:“不難過了?”
我嘟囔了兩聲,說得什麼自己都沒聽清。
林回想了點什麼,又問:“他是吳恪的人?”
我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景焱,“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以前不是,現在可能是。”
“那你跟他分手就對了。”
“為什麼?”
“知道天歌后臺是誰麼?”
我搖頭。
“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吳恪跟他是一丘之貉,底下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離得遠遠的就成。”
景焱不是,他是被逼無奈才會在天歌的。我心裡想。
我坐在沙發上略帶賭氣的問林回:“你跟天歌的人不是也很熟嗎。”
林回用鑰匙開啟一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給我看。我默默地抽出來只瞄了一眼就塞了回去,有點傻眼。
裡面是男人的luo體,而且男人就是我在邂逅遇到過的那一個,我喝多了,拿酒瓶砸了他的腦袋。
“楚揚,你認識的。他給美院當過模特,我不討厭他,就給他拍了半年多照片。後來他說想在一起,我沒拒絕,一起過了三個多月吧。以前我沒跟你說實話,我們倆分開,其實就是我厭倦了這種沒有任何感情的所謂藝術,也可以說,我跟他,根本就不是愛情。”
“你跟我說這些幹嗎……”
“你提了,我當然要說,我不想隱瞞你什麼。”
我咬了自己一口,內心莫名沉重的不行。
房間裡的視線很暗,林回微微猶豫,問:“你真的從來沒有注意過我嗎?在學校,我們一起實習的時候呢?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很確定沒有,連當時做了什麼,跟幾個人一起,全都不記得。
我沒說,林回挺失落,“過去跟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靠在沙發上,歪著頭,說:“什麼都沒想,能和他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一起就夠了。”
林回沉吟,道:“你愛他嗎?”
我忽然鼻尖一酸,“愛……”可是什麼用都沒有,反而拖累他很久。
周圍一時靜默,半響,林回坐到我身邊,伸手捧起我的臉,稍顯強硬的讓我抬起頭,說:“韓昭,別想他了,等過兩天,我帶你一起,我們去把世界走一遍,把時光留在最美的時候,不好嗎?”
他說這話時,我沒多想,只覺得他特別認真。
林回抓住我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