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隊長回答道:“很好;我派人去通知聖呂克先生說國王要找他談話。”
比西隔著半開的門向他的侍從意味深長地使了一個眼色。
然後他轉過來問德·南希先生:
“他在幹什麼呀,這個可憐的聖呂克?”
“他在同希科先生說笑,先生;他等待著國王回來,國王因為安茹公爵要求覲見,走出去了。”
比西問衛兵隊長:“您能允許我的侍從在這兒等我嗎?”
隊長回答:“好的,請便。”
比西回過頭來喊少婦:“進來,讓。”
他用手指指了一下一扇窗戶的窗洞,叫她躲進去。
她剛蜷縮到裡面,聖呂克就走進採了。出於禮貌,德·南希先生退到一邊,避免聽見他們的談話。
聖呂克用刺耳的聲音說:“國王又要我幹什麼?”說時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啊!原來是您,德·比西先生?”
“是我,親愛的聖呂克,首先……”
他壓低了嗓音。
“首先,得感謝您幫了我的大忙。”
聖呂克說道:“哦!這沒有什麼,我討厭一個像您這樣勇敢的貴族被人暗殺。我還以為您已經死了呢。”
“只差一點兒,可是在這種情形下,一點兒就意味著了不起了。”
“怎麼一回事?”
“是這樣:我吃了他們狠狠的一劍,我加倍地回敬,我相信,是擊中了熊貝格和埃佩農。至於凱呂斯,他得感謝他的頭蓋骨救了他的命。他是我所遇見的人中最兇狠的一個。”
聖呂克說道:“啊!把詳細情形告訴我吧,這樣可以使我散散心,”一邊說一邊張大嘴巴打呵欠,幾乎使下巴都脫骱了。
“目前我沒有時間,親愛的聖呂克。而且,我是為別的事情到這兒來的。看來,您煩悶到了極點,是嗎?”
“煩悶到頂了,就是怎麼回事。”
“好吧,我來幫您散散心吧。真見鬼!受人之恩,必須回報嘛。”
“您說得對,您報給我的恩絕不小於我對您的幫忙,因為人可以死於劍下,也能死於煩悶,煩悶而死,雖然拖的時間較長,但也必死無疑。”
比西說道:“可憐的伯爵!原來您真的如我所料到的那樣失去了自由嗎?”
“完全失去了自由。國王硬說只有我的詼諧性格能夠使他開心。國王十分寬宏大量,因為從昨天起我就對他板起面孔,比他的猴子樣子更難看;我對他說話粗暴,比他的小丑更刻薄,他也毫不在乎。”
“算了吧!我在想,我能不能像我剛才說過那樣,幫您一個忙,報答您的大德?”
聖呂克說道:“當然可以。您可以到我的家裡,或者正確點說,到德·布里薩克元帥家裡,安慰一下我的可憐的妻子,她一定非常擔心而且認為我的行為十分古怪。”
“我對她說什麼呢?”
“天哪!告訴她您看見的一切吧,就是說,我成了囚徒,被禁止出宮;又說,從昨天起,國王同我談起友情,內容就跟西塞羅'注'所寫的一樣,又談起道德,就像蘇格拉底'注'所身體力行的那樣。”
比西笑了起來,問道:“那麼您怎樣回答他?”
“見鬼!我回答他說,關於友情,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說到道德,我是一個邪惡的人。可是這仍然不能阻止他固執地一邊向我嘆氣一邊翻來覆去地對我說:啊!聖呂克,友情難道只是一場空!啊!聖呂克,道德難道只是徒有虛名!只不過,他用法語說了以後,又用拉丁語說,最後又用希臘語重複一遍。”
聽見這番俏皮話,比西的年輕侍從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聖呂克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
“有什麼辦法呢,親愛的朋友!他認為這樣可以感動您。Bisrepetitaplacent'注'便何況是ter'注'可是這就是我所能夠為您做的一切嗎?”
“啊!我的天,就是這樣,我怕不能再做別的了。”
“那麼,我已經做完了。”
“怎麼回事?”
“我對發生的一切早已猜到,所以我提早告訴了尊夫人。”
“她怎樣回答的?”
比西說道:“起先她不肯相信。”他邊說邊向窗洞的方向望了一眼,“我希望她最後終於承認事實。您叫我為您做點別的事吧,別的難辦的事,甚至不可能做到的事,做這樣的事才有樂趣。”
“既然如此,親愛的比西,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