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的。”
一面說,他一面鑽出船舷。船窗透出的燈光,映出一個俏侍女的上半身,正端著一隻銅盆,吃驚的倚在舷檣後向他注視。
“對不起,官人,奴家失手了。”俏侍女嬌聲道歉。
他抹掉臉上的水珠,說;“你們的船高,怎可向鄰船倒水?算了,下次小心些。”
艙側們突然拉開。鑽出兩個錦衣的大漢,倚在舷檣上向下瞧,其中之一大聲問:“剛才是那一個狗東西開口罵人?”
趙長江本來有一肚子火,他身上也有水,被秋嵐壓下,心中一萬個不自在。錦衣大漢一罵,不啻火上加油,受不了,怒吼道:“你這廝可惡,分明是欺負人找麻煩。你這種船倒水是倒在舷板上的,往外潑分明是故意找岔。王八蛋!你給我滾上岸去,咱們在碼頭上說理。”
大漢哼了一聲,點手叫:“不必上碼頭,你上來。”
悄侍女象一頭驚鹿,竄走了。
兩艘梭形快艇的人,全醒了過來,火速穿衣。
趙長江忍無可忍,突然飛躍而上。
兩大漢冷笑一聲,撲上叫:“有你小子快活……”
秋嵐不能袖手旁觀,跳上游艇站在檣板上,叱道:“住手!哪能不講理?”
兩大漢本來撲向趙長江,這時突然衝到,各抓住秋嵐一條明,同聲暴喝:“下去!”
秋嵐站在窄小的檣板上,象是立地生根,兩大漢用盡了吃奶的力氣,船在晃動,但秋嵐卻屹立如山,說:“放手,不然休怪在下出手懲戒你們。”
兩大漢用上了牛勁,抓不牢推不動,乾脆用肩頂,頂向秋嵐的迎面骨。
秋嵐俯身伸手,劈胸抓住兩人的胸衣,左右一分,將兩名大漢提離船板,左右平伸,毫不費勁,笑道:“你們是不是想到江心洗個澡?”
兩大漢雙手拼命抓牢秋嵐的手腕,不住掙扎驚叫。
趙長江倒抽一口涼氣,脫口叫:“我的天,這……這怕不有千斤神力?”
將兩個人舉起不算回事,練個三年二載的人不難辦到,但要以將人左右平伸著吊起,吊著的人又在掙扎,真不簡單,難怪趙長江驚訝。
艙門人影一閃,出來了君山秀士和毒王周起潛。君山秀士也吃了一驚,叫道:“壯士,手下留情。”
秋嵐俯身將人放下,說:“尊駕這兩位老兄,氣焰確也高了些。誰是誰非,尊駕可以問問,得罪了。”
說完,示意趙長江下船,他也飄然而下。
毒王俯身在舷板上,呵呵一笑,向下叫:“老弟臺好高明的身手,了得。相見也是有緣,老朽專誠請老弟臺過船小敘,一是陪禮,一是想一現老弟臺的風采,幸勿見拒。”
秋嵐不想招搖,鑽入烏篷揚聲叫:“抱歉,在下日來疲倦,極需休息,恕不打擾。”
他的語氣十分堅決,拒人於千里之外,任由君山秀士和毒王一再揚聲敦請,他皆置之不理。
毒王只好罷休,與君山秀士回艙,一面低聲說;“等會兒那些人動手時,我們可以出面助他一臂之力。”
君山秀士皺著劍眉,說:“他們之間的恩怨咱們末弄清.貿然插手有點不太好。那些人是巴山蒼猿的人,不知怎會和這人有怨?”
“這人的底細弄清了麼?”
“不會,僅聽巴山蒼猿人說是姓秋。聽口氣,他們對這人懷有無比的恐懼,對三更動手的事似乎寄望不大。”
毒王略一思索,說:“那……這人大概不會是非份的人,處事平和,似乎不願鬧事,何必讓那些人打擾他的寧靜?乾脆叫他們早早滾蛋,免得也驚擾了咱們的安靜。”
“好,就這麼辦。”
不久,前桅升起一盞火紅色的桅燈,艙門左右,掛起了兩盞大燈籠,每個燈籠上各有四個硃紅大字:君山荀府。
三邪之一的君山荀府名號亮出,巴山蒼猿的人嚇得立刻龜縮,目下他們已是驚弓之鳥,應付一劍三奇和金四娘姐弟已吃不消,怎敢再在君山秀士的左近鬧事。
一宿無語,翌日凌晨,第一艘船離開了碼頭,那是金四孃的船。
君山秀士的船最後開行,桅燈和燈籠三更過後已經取下,所以秋嵐並不知遊艇的主人是誰。趙長江是個老江湖,他當然知道,但不願張聲,並末告訴秋嵐。
兩艘梭形快艇順流飛駛,後面半里地,君山秀士的船緊隨不捨。船行似箭,三個時辰之後,到了一處江灣,江流突然開闊,水勢略緩。
江灣左右兩岸,是一處傾斜的山腳,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