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口口水,張口結舌地道:“是,我不擔心……不,不是我別擔心,不,不是說我擔心,只是,那個,我那個……你,你那個……”
陸清羽仔細地看著我驚慌失措的表情,微微笑了:“不擔心就好。”
然後放下我的雙手。我一顆心,好不容易要落回實處,又聽到:“你就在這裡稍微等等,我去砍了元昭應那混蛋就來。”
我十分苦惱。我要怎麼,才能向陸清羽說,昨天他沒強迫我,雖然我也沒強迫他,但怎麼較起來,我也不像是那比較吃虧以致要讓他終生照顧的一個。
我現在的處境,就好像玷汙了個處女,反倒被給付嫖資一般。
他越是虔誠,我那深埋心間的一點罪惡感就越是滋啦啦地越長越高。
他牽住我的手,與我並立城牆之上。
數十里芙蓉,看起來仍跟昨日一般錦繡,一般豔麗。
“昨天元昭硬是要拉我來看花。我本不怎麼看花,但看了這花,方覺得,花也是好看的。”
他看著我,眼神清澈。
我望著他,有口難言。
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反正元昭已經滾了,青韶也已去了,我們回青城山去吧。”他終究是陸清羽,終究還是惦記著正事多些。
青城山。
我潛意識想把這個詞驅走,但它卻愈加漫無邊際地在我面前的虛空中堆積起來。
青城山。
我不能去,我想告訴自己,不能去。
那裡潛伏著我的無數個命運,我不想和其中任何一個相遇。
十七
回到青城山,就免不了要見陸霞,我不知該怎樣見陸霞。做了那樣的夢,叫我見了他如何還能笑得出來。退一萬步,就算沒有這個疙瘩,我跟陸清羽有了這樣的姦情,他們會不會把我重打一百大棍,打得皮開肉綻,半死不活,扔出山門?我沒頭蒼蠅似的焦慮兼無主,心裡動了無數次乾脆地把陸清羽敲昏然後捲了就跑的念頭,可看看他那挺得板正的小身板兒,還是放棄了。我的工夫連元昭應那笨蛋皇帝都不如,哪裡瞅得到他的破綻。
“你在發什麼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陸清羽關切地問我。
我渾渾噩噩到處亂竄的念頭猛地被一敲,收攏回來。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