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只聽得到二人的呼吸聲。
突然,一隻手扶上我的肩,一具溫暖的軀體貼過來。
陸清羽抱著我。
我沒想到他一用力,翻身把我壓在床上。
陸清羽眼角仍然泛紅,敞開的衣襟搭在我身上,頭髮被汗打溼成一綹綹貼在額上,雙目卻依然明亮。
“那……不討厭的話,你幫我。”他臉頰通紅通紅。
“……噯。”
他跪在我身上,急急地扯我的腰帶,總也找不對地方。
我幫他解開我自己的腰帶,又手忙腳亂幫他撕扯我自己的外袍。他呼吸愈急愈重,扯到一半,終於耐不住,倒在我胸口喘氣。我一手撫上他的脊背,一手探向下方。
他驀地屏住呼吸,警覺地看向我:“你幹什麼?”
我笑著拍拍他的背,將他的下巴摁在我肩檻,和聲道:“我幫你。”
我的手撫弄他挺立已久的慾望,他僵在我身上一動不動,緊咬牙關的喘氣聲一絲一絲吹在我耳邊。
我被他撩得難受,在他耳邊輕聲道:“放鬆些。”
我的動作時急時徐,時重時緩,他的身軀隨著我的動作輕微的抽動。我抬起他的臉,他雙目失神,卻仍緊緊咬著唇,怕發出聲音。我忍不住,一口對著他的雙唇咬下去,他劇烈地戰抖,弓起脊椎,在我手中釋放。
我舔淨他唇邊的口水,有片刻的工夫他像失去靈魂的空殼似的癱軟。我攏上衣襟,撐起身子,轉身要走,卻發現自己被拽著衣袖。
他抓著我的衣袖,緊緊盯著我。
我苦笑:“師叔,你到底要怎樣,難道要我分開雙腿等你來上?”
他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言。
“你別以為我是什麼聖人君子,你別以為我對你從沒心懷不軌,你別以為我跟元昭那小子有什麼不同……”我再也說不下去,掙回衣袖,匆匆奪門而逃。
跑回房中,我回身緊閉上房門,心似鼓敲。一步錯步步錯,該錯的不該錯的,全被我撞上。
我明知道不該,也明知道不是,卻還是沒管住。如果不是多喝了那幾盅酒頭腦發昏,如果不是他下了藥又被我看見……老天為何總這樣對我?
下身痛得似火燒。之前在東海的時候,那東西就有些被撞傷了,本來也應沒事,今日被這麼一撩,又火燒火燎似的痛。
我閉緊門窗,上了栓子,直挺挺倒在床上。
腦子裡什麼都有,又似什麼都沒有,一團漿糊。
我心臟一下一下跳著,每一下都像重得要跳出口腔來,下身也一跳一跳的痛,我竭力閉目凝神不去管它,也不去想它,跟自虐一般。
我伸手撫向胸口,那裡有陸霞給我的那塊據說能消災辟邪的玉,雖然我很擔心它會在我懷裡炸了,可是沒有;不過黴頭和邪運,也好端端跟著我,一個接一個不消停。
後來我又做了許多夢,先是沈進,再是其他人,再是一頭牛,還有我做貓做狗的時候,再往前,卻什麼都沒有了。只好像一塊巨石壓在我胸口,悶得我透不過氣來,我一回頭,只看見漫天的黑夜,聞到撲鼻的血腥。我發瘋似的向前奔,那塊巨石卻總在我心頭,我很想搞明白那究竟是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我望向天,夢裡卻根本沒有天,我在找什麼?
我喘不過氣來,想起陸霞送給我,壓在我胸上的那塊玉。這麼想著,一抬頭,陸霞出現在我面前,天空豁然明亮,青草抽芽,花上枝頭。他身著青衣,頭髮烏黑,垂在腰際,除了臉還是美得要命,什麼都像是上輩子我認識的樣子。他笑盈盈望著我,問:“你在找什麼?是不是在找我的小師弟?”我怔怔望向他。陸清羽?不,不是……
我悲哀地答道:“我找不到他,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也許永遠找不到……”
他微微笑道:“不,你已找到,就要好好珍惜。”
我埋首,眼淚淌下:“我做錯了,我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他……”
陸霞把我抱在懷裡,輕撫著我的背安慰道:“你守候這十數世,總會有個善果,你還可以等,不是嗎?”
我抬頭看向他,他還是那個陸霞,那個彷彿春風一般,那個只要能與他在一起我便開心的要命的陸霞。我有些恍神地,用手指繞起他一綹黑髮,喃喃道:“為什麼我找的不是你?”
他微笑的眉宇滯了一滯,又笑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他扶著我的手指略微鬆開,笑道:“這總是命,不是麼?我總想……”他望望遠方,又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