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在心口劃上最後一刀,補全刻在心上的那個字。
十九刀。
還好因為巧合,竟然成了這樣一個字。不然我真的會覺得得不償失。
曼沁羅被釘在地上,先前一直在大叫:。
“你瘋了嗎!你不能這麼硬來,會死人的!”。
“愛新覺羅弘暉你這個變態,你不是人!”。
“鬆開我,求求你,鬆開我,我去找人來救你,我給你解開這個蠱!我剛才是騙你的,真的是騙你的,你想想,這蠱是我養的,我怎麼可能解不開!”。
“你就這麼愛那個女人?我殺了她,我一定殺了她……”。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快鬆開我!”
她哭起來:“對不起……我愛你。”。
我捏死那隻蟲子,她張口噴出一口血,頓時面如金紙,喘息著大口大口吐血,染紅了綠草地。
母蠱死了,子蠱也活不了。
我皺著眉頭,在心口塗上止血的藥物,艱難地走過去扯住她的頭髮,把保命的丹藥塞進她的口中。
半個時辰後,我已經能夠如常行走,曼沁羅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真是害人終害己。
我打算走了,她扯住我的衣角,艱難地問:“為什麼救我?”。
你以為白救你的嗎?。
我思考了一下,給她下命令:“我馬上回京,你以後要隨時給我傳遞訊息,告訴我拜月教的情況。你在拜月教中,要坐穩教主之位,掌控拜月教全部勢力,以圖日後為我所用。”
想想,不放心這個腦殘少女,把傀儡丹塞一顆給她:“這藥和你的蠱蟲差不多是一個作用,以後我會給你解藥。今日我救你性命,五年內你務必為我所用。”。
她拿起那顆傀儡丹,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
又是一時衝動,這傢伙完全憑藉感情衝動行事,真是無藥可救。不過不管她自己怎麼行事,對我有利就行。我懶得再管,開始給屬下發訊號,讓他們過來接我。
拜月教教主和雲貴兩廣總督鄂爾泰均為我所用,西南邊陲皆在我掌控當中——
額娘已在京中為我拉攏滿族親貴、宗室老人。接下來我要考慮的,是怎麼插手江浙一帶的勢力。
書信
弘暉篇 第三十一章。
一次,我們夢見我們是不相識的。我們醒了才發現我們愛著對方。——泰戈爾
回京後,正趕上雍正八年的元宵年宴。趕在過年之前,父皇下達了冊封我為明親王的旨意,並令人為我出宮建府,同時也令人一同為寶貝勒、貝貝勒一同建府。
之前弘曆、弘晝一直住在宮中,這次為著我的緣故,兩人卻是要搬出來了,而且我和弘曆竟然還是鄰居。為了這個,我與他們吃了不少酒。兼且旁邊還有身著重孝的弘曉——今年怡親王去世了——皇帝特許他放開了樂呵一夜,但他愁緒滿懷,一杯又一杯,只是在吃悶酒。最後竟拉著我,一邊叫大哥,一邊就和我碰起杯來,我自然不能不奉陪。
心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我已經有小半年,沒有見過阿蓴了。
很難想象人竟然會有那麼多尖銳刺痛的念頭,每次我抬起頭看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時,心中湧上的嫉妒之情難以自抑。堂上有水晶盤,盤中盛著顆顆光潤的明月珠,這是我遊歷歸來後為他補上的生辰之禮,此物不僅珍奇,寓意也佳,雍正皇帝喜悅之下,在元宵年宴時也把它們擺上來令諸君開眼。
我也錯過了阿蓴的生日,現在,我卻連見她一面都是無法。
而這個人,他隨時隨地可以見到阿蓴,甚至想要對她做出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
他合法地擁有阿蓴。
我強迫自己把思緒從這個危險的方向轉移開來,轉向生日禮物這件事情上去。
一路上我都惦記著這一件事情。我尋人細細地打探過她的任何一點資訊,我知道,她的生日是在九月二十二,太后在的時候,為著溫恪公主的舊事,每年都會在自己宮中為她小小過個生辰。太后薨後,就連萬壽節也慣常不大辦,阿蓴的生日更是許久沒有辦過了。
心臟的每次跳動,都牽扯起心口的微疼。
傷口是一個蓴字。
我和她實在隔得太遠了,思念難抑、茫然痛苦的時候,這道傷痕能帶給我一種哀靜的滿足感。心上帶著她的名字,就像一個虔誠的祈禱,一個永不變換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