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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象,沒有勝利的歡呼,只有席地而睡的襤褸士兵。她的眼睛掃過一圈,卻沒看見那個她此刻最想看見的人。

她此刻想見他的心是如此強烈,卻也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總想看見他,確認他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當龐澈看見趙相如時,她正在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到處張望,不知在找尋什麼。忽然她看見了他,眼神一亮,盈盈一笑向他走來。

龐澈看著她越走越近,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他知道自己此刻形容邋遢,還十分難聞,看到太后走近,他立刻躬身行禮。趙相如本想走到他面前,卻被他突然的舉動阻擋,只得停在幾步外,此時他周身都是傷痕,肩上中了敵人的弩箭,因為箭上有倒刺,拔出必然造成大面積出血,只是簡單削去了箭身,箭鏑還插在肉裡。

趙相如難過道:“我來晚了。”

龐澈頭越發的低:“微臣幸不辱使命。”

趙相如向前走了幾步,欲扶起他,龐澈卻向後退去避開她道:“微臣身上不潔,恐汙了太后……”

趙相如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傢伙跟了自己這麼久還這麼一副彆彆扭扭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她把手中的馬鞭一扔,二話不說,兩根蔥白的手指往龐澈髒兮兮的甲衣內一摳,拽著就走。龐澈臉頓時就燒著了,黑紅黑紅的,又不敢反抗,只能低著頭像個小媳婦兒似的順從地被拖著走。守軍士兵大多睡著了,並沒有看到這一幕,而跟在太后身邊的藺羊看到自己的老長官這幅模樣,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等他反應過來時,迅速拍了身後兩個小兵同樣看傻的狼軍士兵,亦步亦趨地跟著太后。

龐澈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太后扔進了議事廳的小黑屋,藺羊和其他兩名士兵守在外面。中途除了太后要過一盆熱水和乾淨的布巾之後,就沒有任何人出入過。沒過多久,屋內就傳來了龐澈有氣無力的呻吟聲,斷斷續續。

藺羊和另外二人面面相覷,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他們腦海中立即浮現了無比香豔的畫面:太后威猛不凡,即便是武藝過人的龐衛尉也被太后立即壓倒在地,不能翻身,予取予求,看來太后與龐澈曖昧之說絕對是空穴來風。

其實小屋內,趙相如正用熱水給龐澈擦洗,龐澈掙扎想自己動手,卻被太后強壓下。

趙相如輕輕捋開他滿是油漬和血的頭髮,用清水沾溼了方巾給他細細擦臉。煙火燻的黑灰、久未清洗的臉頰、多日堅守的疲憊此時彷彿都被輕輕擦去。方巾下的那張臉雖然清瘦了許多,但還是那麼堅毅。

趙相如已經擦到他的頸下,龐澈怔忡地看著太后,喉結上下動了動,心中的某種不該有的念頭似乎慢慢浮起。那個美麗的女子就在眼前,她溫柔的手正在為他擦拭,他的心也越擦越亮。

兩人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對著,趙相如手中還在擦著,一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傷口處,龐澈眉頭一皺,口中不禁輕哼。趙相如嚇得立馬收了手,檢視傷情。那支箭插入肩胛已經有些日子,肉和箭鏑漸漸長到了一處,周邊一片都是紫黑色,明顯有些淤血,再不處理恐怕就要感染了。

趙相如趕緊給他擦了其他幾處地方,開啟門讓藺羊叫來隨軍的巫醫。藺羊正在側耳聽著屋內的動靜,見趙相如突然開門,嚇得立刻跳了起來,接了命令後立馬衝了出去,邊跑還邊胡亂想著:太后果然厲害,這麼會兒子功夫竟然把龐將軍搞得要叫巫醫了。

趙相如回到屋內,龐澈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問了一些戰鬥中的事,趙相如與他說了說。

“你剛剛可曾看到秦軍的主將白起?”

趙相如一邊清洗著方巾一邊心不在焉地回道:“只遠遠看了一眼,似乎身著白色戰袍,站在中軍之間,樣子倒沒看清。”

樂毅

司馬靳望著臉色不豫的白起,小心翼翼道:“將軍,我軍是繼續留守中陽,還是回師咸陽再作打算?”

白起周身氣息彷彿降到了冰點以下,過了很久才道:“先回咸陽,將此戰情況報告給穰侯。戰場上趙軍的馬具你帶回了?”

司馬靳抱拳道:“都已小心放好,待回去後交予工匠研究。”

“此物表面看似尋常,但用途甚是精妙,趙軍騎兵數量突然大幅增長,且驍勇善戰,必是此物起了作用。”白起眯眼篤定道。

司馬靳道:“只是不知此物從何而來,我等以前竟是聞所未聞。”

白起一掌拍在漆几上,咬牙切齒道:“是我小看了她!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將如數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