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兩個時辰便到城下。因此,閼與可謂咽喉要地,即便在邯鄲之戰兵力吃緊的時候,趙軍依然駐守了兩萬步兵在此處。而今秦軍直取閼與,顯然是想破除屏障,以此為跳板威脅邯鄲。
這種軍事部署瞞不過任何一個明智的將領,更瞞不過趙相如。
“可救否?”趙相如見他接話,趁勢問道。她本意並非詢問是否要救,在她看來,閼與必救,可關鍵是如何救。正是因為險要,所以才是天險,但也增加了救援的難度。
可惜樂乘沒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道遠險狹,難救。”
趙相如眼睛轉向老將樂毅,他剛剛接到兵符,頗有些踟躕道:“如乘所說,確難救也。”
趙相如聽完很不滿意,掃視一圈,見眾人莫不頷首,大失所望。唯見趙奢目光直視,似有話說,趙相如隨口問道:“趙都尉可有話說?”
趙奢恭敬一禮方道:“閼與道遠險狹,猶如兩鼠鬥於穴中,將勇者勝。”
趙相如聽完微微一怔,脫口而出:“狹路相逢勇者勝?!”
“正是此理。”趙奢的鳳目張開,自信而驚豔。
趙相如眼睛一眯,好像矯健的雌豹,帶著些慵懶的意味,其實卻緊盯著獵物,隨時準備暴起。她盯著趙奢看了許久。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對視著,偏這樣曖昧的舉動在旁人看來卻無一絲□的可能,反而滿是火光。
最終,趙相如確定了將領的人選。趙奢率兵十萬,前往閼與,而狼軍騎兵連連長韓守被臨時任命為大軍的監軍。
臨行前,趙相如將諸事秘密囑咐了韓守。
“我信不過趙奢,雖不想將兵權交予他,但閼與太過重要,不容有失,我國將領雖多,但只有他能成此事。”趙相如嘆了口氣又道:“此行所有軍事命令皆從奢,但若他有不臣之舉,你行監軍之職,可先斬後奏。”
“諾!”
“邯鄲糧草有限,此次只得發兵十萬便是糧草緊缺所致。路上定要注意糧草安危,此事關係大軍,務必小心。”
“屬下銘記。”
“此行山路頗多,行途艱難,十萬軍中無一騎兵,你自要多加小心。”趙相如聲音晦暗不明。
韓守低頭垂目:“多謝太后。”
武烈太后傳
作者:燕眉
閼與之戰(二)
秦國新軍中“鐵鷹銳士”的簡拔方法極為苛刻:首先是體魄關。吳起當年訓練魏武卒手執一支長矛、身背二十支長箭與一張鐵胎硬弓、同時攜帶三天軍食,總重約五十餘斤,連續疾行一百里還能立即投入激戰者,方可為武卒。司馬錯則在此之外又增添了全副甲冑、一口闊身短劍、一把精鐵匕首與一面牛皮盾牌,總重約在八十餘斤;此關透過,方能進入各種較武;步戰較武要在秦國新軍的步軍中名列一流,騎戰較武要在秦軍新軍的騎兵中名列一流;個人簡拔過關後,還要過以各種陣式結陣而戰的陣戰關,過各種兵器的較武關。如此一來,凡能成為鐵鷹銳士者,便幾乎個個都是無敵勇士。秦國新軍二十萬,鐵鷹銳士卻只有堪堪一千六百人。
——千度百科
“將軍,閼與圍困已有數日,城中守軍仍作困獸之鬥,若是趙軍此時來援,恐於我軍不利。”中更胡傷此次作為副將統兵,不過凡事仍需向主將司馬靳報告。
司馬靳捻了捻唇邊整齊的鬍子,盯著地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速領兵五萬,向東直插武安,若趙軍馳援,則可成犄角之勢牽制他們。”
“諾。”胡傷抱拳領命而去,司馬靳則望著遠處閼與的山勢,思索起下一步的對策。並非他出兵前沒有仔細考慮,而是戰事變化多端,一切未有定數。他記得祖父曾經教誨過他,學習兵法是為了活用,若是生搬硬套,則逢戰必敗。他用兵以來,多次逢趙,卻未有勝績,讓他越發難平。此番他所率兵卒俱是新軍,勇猛善戰,必能一舉拿下閼與,威懾邯鄲。屆時有了閼與這座進可攻退可守的“橋頭堡”,秦國便可對趙國的一舉一動洞若觀火。
“報——”一名斥候飛身下馬衝入營帳,跪倒報道:“將軍,趙國都尉趙奢領十萬趙軍步卒已從邯鄲出發,向西北方向而來,已至馬服山附近!”
司馬靳一怔,心道:趙軍來得還挺快,剛剛得到訊息就已經調集了十萬人馬,可見趙國的防備和軍力還是十分強盛的。
“十萬步卒?沒有騎兵嗎?”司馬靳問道。
“屬下已查探過,趙軍此番出兵只有步卒,沒有騎兵,軍中馬匹都是用作馱運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