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收入,他成了族人的驕傲,他年老的父親得到了族人的照顧,他漂亮的妻子得到了族人的尊重,他年幼的兒子就是族人高高在上的族長,他雖然只會發出“哼哼”的聲音,但胡裡喝是知道他以後定然會成長為一員猛將,比他的父親自己還要厲害。
胡裡喝是知道自己一定會繼續從事這份工作,一直到自己終老,當他年老得再也拿不起刀時,他的兒子將會接過他的刀。
不過眼看南方的朝廷危在旦夕,自己兒子的刀將會舉向哪裡呢?胡裡喝迷糊的想著,突然猛一睜開眼睛,怒吼:“快,給老子再快一點,今天若是完成不了,老子用你們的屍體填上去。”
就在昨天,胡裡喝所領千戶死了七個百戶,什長小將幾乎損失殆盡,還有一千人的騎兵,至少有一半倒在了那一堵毫不起眼的土牆之前。
胡裡喝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那一堵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土牆會索取這麼多人命?蒙古漢軍將士閃縮不前,自己臨危請命以期用騎兵進行強攻,然而土牆之下、堡壘之上、溝壑之內弩箭如密密麻麻的飛蝗,覆蓋在他一千騎兵之上,若不是自己盔甲尚好,若不是反應尚快,或許自己也已經倒在那一堵土牆之上。
“宋軍當中一定有神射手。”胡裡喝看著死得已經不能再死的七個百戶,幾乎吐血,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親信,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族人,他不知道這七具屍體能夠燒成一剖灰不?他只知道一剖灰土定然不能給他們親人一個交代。
胡裡喝戰敗了,第一次完敗,他帶著還沒死光的將士,灰溜溜的逃回陣地,眼看這受傷的草原的雄鷹,敗在那一堵低矮的只需要一個躍馬便可以跳過去的土牆之前,還沒有死透的將士慘叫聲,受傷戰馬的嘶叫聲彷彿刺向胡裡喝的一支鋒利的箭羽。
“胡裡喝,你小子做得好啊,”萬戶昭武大將軍帖木兒不花黑著臉,怒道:“你小子給老子丟大臉了,帶著你的人給老子當監工去。”
“滾,若是誤了工程,老子定然不能輕饒你。”
胡裡喝望著天空,眼中露出狼一樣的兇狠,他一定要將這委屈埋藏心底,他總要一天要把這屈辱還給施捨屈辱給他的人,無論是土牆之後的那些宋軍,還是黑著臉的帖木兒不花。
“胡裡喝千戶,胡裡喝千戶在哪?”一個著急的聲音把他驚醒。
胡裡喝轉頭看去,卻是伯顏身邊的傳令兵,他可不敢遲疑,連忙跑到跟前,討好說道:“小爺,胡裡喝在。”
十數年的從軍生涯,把他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一個油腔滑調之輩,用漢人的話來說他學會了做人?而不僅僅是殺人。
傳令兵看了胡裡喝一眼,只見他身上確實佩戴了千戶的腰牌,於是遞給胡裡喝一面將旗,道:“丞相大人有令,胡裡喝千戶馬上到大營覲見。”
胡裡喝大喜,他雙手捏緊拳頭,心中低吼:難道這是自己的機遇嗎?胡裡喝悄悄的遞給傳令兵一錠銀子,低聲問道:“不知丞相大人讓末將前往所為何事。”
傳令兵接著銀子,臉色也不變一分,冷冷說道:“丞相大人的事,小的哪敢問。”
“不過,小的無意中倒是聽說丞相大人恐怕是為了壘土之事。”
胡裡喝的眼睛一亮,他自以為自己的速度還算快,難道真是丞相看到了自己的積極,連忙繼續問道:“莫非丞相要讓末將繼續領兵任先鋒?”
傳令兵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抬頭看著天空,也不說話也不離開,胡裡喝輕輕皺了皺眉頭,知道剛才的那一錠銀子的情報已經用完,咬了咬牙關再給傳令兵一錠銀子,低聲道:“兄弟一路辛苦了,小小意思還請兄弟笑納。”
傳令兵這才緩緩說道:“丞相是計劃再次攻打虞橋和五牧,只是誰統軍卻還沒定下來。”
胡裡喝眼皮一跳,差點要發脾氣,這兩錠銀子可是他好不容易存起來,要知道一路南下,除了安慶和池州之後再也沒有多撈油水,特別是進入建康之後基本連軍營都沒有出去。
從建康到常州,卻連百姓也不多一個,有一些不帶眼的百姓,家裡又沒有什麼油水,這兩錠銀子還是兄弟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孝順上來,如今只換來兩句不中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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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第一輪進攻的失利,伯顏也不放在眼裡,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他若是斤斤計較,恐怕現在都不知道氣死了多少回。
“宋軍城外防線約有一里之寬,凡五百米修建一座城堡,呂城周邊約有城堡三十座,其中以城堡為中心,又輔有溝壑、土牆等,”伯顏站在一處烽火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