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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想利用你,得到一些便利。自然,公平起見,我也甘願被你利用——如果你有需要人幫襯的事。”

除了親信、在意的人,她從不會對任何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因為從不認為那一套有用。

要與陌生人建立最堅固的關係,用利益拴住對方最為妥當。在賀蘭城眼裡,她只是一個陌生人——可以利用、算計的陌生人。

比起那些虛以委蛇的花招,賀蘭城打心底也更願意接受這種方式,但她不動聲色,“如果我沒有需要你幫襯的事呢?”

鍾離嫵又喝了一口酒,“你有。即便以往沒有,以後也會有。”

本為皇室的金枝玉葉,若不是有著太大的苦衷,賀蘭城寧死也不肯屈居人下,聽憑一個卑劣的小人的吩咐。

賀蘭城微微揚眉,“夫人因何選中我?”

“因為,”鍾離嫵凝視著她,“我瞭解你的性情、過往。”

她沒說知曉賀蘭城的真實身份,這一點根本就不需說——每一個來到島上的西夏人,聽聞賀蘭城這名字的時候,都會如她一般有著諸多意外、懷疑,定會前來求證。

“我聽說過,夫人十多歲的時候去過西夏。在西夏的際遇,是您富甲南楚一方的根基。”

“對。”鍾離嫵道,“我曉得一些朝臣的秘辛,抓住了他們的軟肋,他們要保住前程,只能用錢財堵住我的嘴。”

這就是她發橫財的因由。

每一國的朝堂都有那種朝臣,品行不端,有著不為外人知的軟肋,但放到明面上的話,得不到多大的懲戒,只是會讓家族顏面掃地。這世間看重顏面甚至為著臉面死撐下去的人,從來不在少數。

對這種人敲竹槓的話,不需愧疚,而且他們能設法把銀兩換成南楚的銀票,讓她腰纏萬貫而不需在行程之中被人盯上——要是車載斗量的運送金銀回南楚的話,一路上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劫匪。

賀蘭城沉默了一陣子。

曉得朝臣的秘辛,那麼,知曉她的事情就更容易——她已不在南楚皇室,誰提起她的時候,都不會有所顧忌。

人走茶涼,本就是隨處可見之事。

她不同於新城。新城是皇帝最尊敬最在乎的人之一,聽不得朝臣詬病他的姐姐,隻言片語都不行。

況且,新城雖然是鮮見的攝政的公主,但胸懷、氣魄當真不輸男子,軍國大事上,沒有私人恩怨,只有大局。

賀蘭城沒有追問鍾離嫵如何得知朝臣秘辛,沒必要,知道原因、結果已足夠,當下的事更為要緊。“答應夫人之前,我只想問一句:簡公子是不是大周功成身退的前暗衛統領?”

鍾離嫵微笑,頷首。這一點,簡讓不會宣揚,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賀蘭城一笑,與鍾離嫵重開一局棋,“我們邊下棋邊商量。”

“好。”

前世,賀蘭城是讓鍾離嫵很多時候恨得牙根癢癢的人,但有一點她很欣賞:賀蘭城識時務,看得清局勢,輸了的時候不會強撐著,贏了的時候也不會忘乎所以。

賀蘭城問起簡讓的真實身份,為的是確定與攬月坊為敵的夫妻二人的分量。她不是習武之人,便要比習武之人瞭解更多的訊息。之前種種,已然看清局勢。

賀蘭城低聲道:“夫人耳力絕佳,能夠確定此刻不是隔牆有耳麼?”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鍾離嫵指一指西面的書架,“那後面有無人窺視探聽。”

賀蘭城放鬆下來,“沒有。那裡平日用來款待揮金如土的客人,能到裡面服侍的下人,都是我的親信。今日,我讓他們去後面歇息。”說著就笑起來,“沒想到,夫人早就看出了這裡的玄機。”

“習慣了。”

“把話說明白一些,是我有求於夫人。”賀蘭城道,“只有您答應我一件事,我才能不遺餘力地幫您。”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鍾離嫵坦誠地道,“但願我可以做到。”

賀蘭城說起來這裡的原由:“新城公主病故之後,我的胞弟已被軟|禁,我若是繼續徒勞掙扎,只會害得自己和胞弟死無葬身之處。這一點,不需懷疑。

“況且,新城之死,對我衝擊太大。原本我以為,她餘生會有享不盡的福分,我要始終以卑微之姿站在她面前。卻不想,她是紅顏薄命的命數。

“忽然就厭煩了一切。

“她死之後,有皇帝傷心欲絕,有摯友痛不欲生。我呢?我思來想去,能始終記得我的人,不過一兩個,且不包括我胞弟——母妃死後不足半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