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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嘆氣,“我就說麼,你今晚來這裡張羅這張羅那,委實奇怪。”語聲停頓期間,起身對鍾離嫵深施一禮,“還請夫人恕罪。這人是柯老闆的九姨娘,過來的時候,說是奉夫人之命——我們這些在外院當差的人,自來就弄不清楚內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種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便有所疏忽。”

鍾離嫵不置可否。瞭解原委之前,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說辭,但也不會遷怒任何人。畢竟,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賀蘭城也已不復當初做派。

“說來聽聽。”她睨著九姨娘,“是誰指使你?”

“……”九姨娘神色掙扎又痛苦,“沒有人指使我……沒有人,是我鬼迷心竅。前兩日,老爺紆尊降貴去簡宅的事情,我聽說之後滿心憤懣,便做出了這種糊塗事。”她竭盡所能地控制著自己,匍匐在鍾離嫵腳下,“夫人,我求你了,救救我……”

“原來如此。”鍾離嫵笑了笑,“那,你就在這兒自食苦果吧。”又對賀蘭城道,“棋局未分輸贏,我們繼續。”

“夫人!我求您了!”九姨娘哭了起來,一來是因為身體不可控制的反應,二來則是因為後悔,她真不該小看鐘離嫵,柯明成告誡過她,可她當成了耳旁風……

鍾離嫵只對賀蘭城道:“該你了。”

賀蘭城只有片刻的猶豫,便神色如常,頷首一笑,“容我想想。”

九姨娘見這情形,把心一橫,道:“是我家夫人指使我的!”

才怪。鍾離嫵腹誹著,面上卻是頷首一笑,對賀蘭城道:“既然是柯夫人的意思,那麼,能不能煩請你派人把她送到夫人面前?”

賀蘭城略一沉吟,“好。”繼而揚聲喚人。

鍾離嫵滿意地笑了笑,這才對九姨娘道:“你這是咎由自取,被夫人如何發落,都怪不得別人。”

九姨娘的身形顫抖起來,“不,是六姨娘指使我的!”

“那就送到柳姨娘那裡去。”賀蘭城這會兒也有些想笑了。

鍾離嫵無所謂,轉頭對杜衡道:“去,把這件事告訴該知情的人。”

“是!小的這就去告知傅四爺、傅四夫人。”杜衡快步離開。他知道,鍾離嫵根本不需要他幫襯,所以能夠放心。

有三名夥計上來,其中兩個把九姨娘架走,剩下的一個則到了賀蘭城近前,微聲耳語兩句。

鍾離嫵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賀蘭城哪裡看不出,對面的女子功底深厚,耳力必然不在話下,因而微笑道:“這樣看起來,柯老闆請來的貴客,今晚之於他,分明是瘟神。”

夥計告訴賀蘭城的訊息是:簡讓今晚與望月樓主方鑫豪賭;二人一直未見明顯的輸贏,之後的賭注是一隻手。

就在剛剛,輸贏已定。

按照賭約,方鑫要當眾廢掉一隻手。

鍾離嫵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巧的酒壺,旋開蓋子喝了一口,“願賭服輸,誰也不能例外。至於你我,接下來,也換個賭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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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城擺手遣了夥計退下,隨後道:“願聞其詳。”

“再以對弈論輸贏,我勝之不武。況且,下棋不該與賭沾染——琴棋書畫皆如此。”鍾離嫵和聲道,“其實攬月坊只是一個賭坊,與餘家賭坊不同的是,這裡更骯髒。”

賀蘭城頷首一笑,“夫人說的是。”

“那麼,你我還是實實在在賭幾把。我只會賭大小。你在這裡浸淫已久,總不會不懂門路。”鍾離嫵微微揚眉,“如何?”

賀蘭城就笑起來,“夫人身懷絕技,又是聰慧敏捷之人,不論賭什麼,我的勝算都很小。”

“你的意思是——”

“但我是十二樓主之一,沒有不應邀下注的道理。”賀蘭城溫和道,“往日裡,都有手下相助,該輸的時候輸,該贏的時候贏。”

這是實話。以賭、色經營買賣的地方,必然要下足功夫,自家人想贏就贏,該輸就輸。

“今日我不要誰相助。”賀蘭城眼神誠摯,“我根本就不想與夫人賭。”

“怎麼說?”

“我只想與夫人交好,常來常往。”賀蘭城的笑容坦然、真誠,“您不妨先說說,若是與我賭,想贏什麼?”

“我想贏的。”鍾離嫵抬手指了指她,“是你。”

“……?”賀蘭城的眼神疑惑、訝然。

鍾離嫵笑開來,“我想要的,也是與你常來常往,但不會奢望交好。準確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