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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擔憂:“慢點走,小心你的腳啊。”

“知道。”

院門是虛掩著的,她還沒上前開門,草棚裡的黃狗反倒是如箭一般飛奔而去,一臉喜滋滋地撲向那人身上,真是比見了屎還高興,一個勁兒的伸舌頭搖尾巴的。

“誒,奇了怪了。”奚畫抱著油紙包,滿臉疑惑,“你們認識?”

關何搖了搖頭:“不認識。”

“……難得見它這麼親近外人。”她在那狗頭上揪了兩把,納悶,“平日裡見誰都咬,如此腆著臉示好的,你還是頭一個。”

“是麼?”關何眼裡露出幾分欣慰,“它叫什麼?”

“它叫……”奚畫正脫口要答,猛然間覺得那裡不對,後半句便驟然小聲。

“叫……關關。”

關何:“……”

“是取自詩經中‘關關雎鳩’這一句。”她連忙解釋,“我爹給起的。”

關何眉頭微皺:“那如何不叫雎鳩?”

奚畫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根:“雎鳩是條母狗,前年死了。”

聽他未再言語,雙目與黃狗對視了許久,最終還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走吧。”

“喔……”

☆、第29章 【荒郊小屋】

賴水三家住在城郊外山塘河附近,離此地尚有半個時辰的距離。

將走至城門口時,奚畫才想起來自己手裡抱著的板栗子,她把手肘一抬捅了捅關何。

“嗯?”

“這是我娘要我帶給你的。”

說罷,她將懷裡的油紙包塞到他手中,挑眉得意道:“她親自炒的,味道很好。”

“帶給我的?”

掌心沉甸甸的一包,關何垂眸看了一眼,神色微愣地望向她。

“……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奚畫不自然地理了理額前的髮絲,“這幾日你起早送我去書院,怪不好意思的……”

他淡淡道:“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我娘炒乾果很有一手的,昨兒炒了一晚上,還特意給你悶在鍋裡,生怕涼了。”奚畫歪著頭,笑吟吟看他,“你吃吃看。”

聽得她如此一說,關何反而有些怔忡,捧著那一袋子的板栗,眸子裡複雜難言。

暖意透過紙袋傳到掌心,這麼多年了,從來不曾有人記得在出門時給他帶上一包零嘴,心中莫名的湧上一種異樣的情感。

一種叫做親切的感覺。

“吃啊。”

看他盯著瞧了良久,卻半天沒動靜,奚畫不由奇怪道:“怎麼了?你不喜歡吃糖炒栗子麼?”

“不是……”

關何尋思少頃,抬起頭來,表情肅然地看著她,“這個東西……該怎麼吃?”

四周靜默了一瞬,且聽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奚畫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從他手上拿過紙袋,不可置通道:“說笑的吧?你從前都沒吃過栗子麼?這玩意兒又不貴。”

見她憋笑憋得很是辛苦,關何略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解釋道:“我們那兒沒有這個……以前也沒見過。”

“栗子不是哪兒都有的嗎?我怎麼不知道蜀中不產栗子的?”

奚畫雖是納悶,仍舊從袋子裡取了一個,扳開殼來,把裡頭的堅果捏在手上,朝他揚了揚。

“板栗是要剝殼的。”

她不自覺將手往前送了幾分,自然而然道:“來,你嚐嚐。”

才說完,驀地發覺自己這個舉動似乎太為不妥了些,奚畫緩緩把手往回縮,只把袋子遞過去:

“你自己……”

話音未落,面前的關何不知幾時已然低下頭,張口自她手上含住那一粒果子,而後直起身來,慢慢咀嚼,似有所思。

“嗯,是挺好吃的。”

滿載花香的春風從耳畔一掠而過,看著他側臉的輪廓在微漠的日光下被襯得格外清晰,眉目間甚是俊朗。

奚畫手臂顫個不止,指尖尚感覺到一絲溼意。

她是萬萬沒料到對方當真就著自己的手吃下去……一時腦中騰地一下渾濁不清,連那包栗子也沒拿穩,緩緩自手裡滑落,瞧著就將掉在地上,幸而關何眼疾手快一掌拖住。

“小心點。”他叮囑道,“才下了雨,要是散了就不好撿了。”

半晌沒見奚畫言語,他皺著眉向她跟前湊了湊,這一看登然發覺到哪裡不對勁,反而關切地問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