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心慌到發怔,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有哪裡不對。”
下唇被人含住,口齒愈發不清,腦子也愈發像個擺設,什麼也想不了。
總之到後來,鬼都說不清是誰親的誰。
反正就是,唇舌交纏,相濡以沫。
激狂,炙烈,相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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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葉鳳歌到底還病著,傅凜終究也沒捨得“下狠手”。
強忍著身上某種熟悉……又不是十分熟悉的疼痛,傅凜將葉鳳歌連人帶被圈在胸前,聽著她漸趨平穩的輕細呼吸聲,不知不覺也漸漸被她帶入了夢。
這些年傅凜雖一年年見好,可睡眠始終是個大問題,總要捱到近寅時才能勉強入睡。
可這回才正丑時他便睡著了,一覺睡到辰時,足足三個半時辰。
醒來時已有熹微晨光依稀透窗而入。
他看了看懷中因裹著被子而顯得圓乎乎的姑娘,想起先前夢中那些旖旎到近乎瘋狂的畫面……
羞恥到玉面爆紅,像深秋傍晚突然炸開漫天火燒雲。
得虧這姑娘昨夜病歪歪沒精神,睡得死死的,不然他可能真的會被打斷腿。
他強忍著滿心的羞恥與彆扭的甜蜜,探了探葉鳳歌的額溫——
不再是昨日那般燙手,但還是有餘熱尚未退盡。
躡手躡腳的起身後,他先去外間將門拉開一道縫,吩咐門外的阿嬈去備好葉鳳歌的藥,這才做賊似地回到內間,從櫃中取了另一床棉被來回到榻前。
小心翼翼將沉睡中的葉鳳歌一點點挪出來,飛快地用新的這床棉被將她裹好。
然後,拖著之前那條“罪證斑斑”的棉被躲到牆角里,動作笨拙地……拆被單。
接著他收拾了一套換洗衣衫,又拿寬厚大氅將周身從肩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再將那團成一坨的被單包好。
回頭確認葉鳳歌並未醒來,這才踮著腳溜出寢房。
留在在寢房外的人恰好是承恩。
一見傅凜異樣神情,不待他說什麼,承恩立刻左右看看,確認四下無人後,便壓低嗓音熟門熟路道:“五爺,是又要去南院溫泉洗床單嗎?”
這時節皂莢樹上已沒有現成的皂莢子了,若要洗床單,得帶上胰子皂去南院才行。
“誰告訴你是洗床單了?”傅凜惱羞成怒地橫他一眼,將那包被單塞到他懷裡,“今日洗被單!”
順便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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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去南院前,傅凜想想還是不放心,怕葉鳳歌一醒來後又要拎著包袱偷偷跑路,便又回房去將她的小包袱藏了起來。
饒是如此,依然不能完全消弭他心中的不安。
畢竟,昨夜任他怎麼哄怎麼拐,連美男計都祭出了,那狡詐的姑娘明明病得稀裡糊塗,卻始終沒有鬆口給出“不會離開”的承諾。
他咬了咬牙,回頭去牆角的五斗櫃裡翻出一對銀環。
那兩隻銀環中間有長長的鏈子相連,銀環又非尋常的死環,而是內有玄機的活釦環。
這銀環是傅凜閒來無事時照著《匠作集》上的圖樣改進的,以往一直不知先祖做這麼個玩意兒有什麼用,今日倒突然有點明白了。
他盯著那銀環瞧了一會兒,總覺得葉鳳歌醒來之後約莫會想將他剁成泥——
可不這麼做,他又實在不放心。
將一枚銀環小心翼翼地扣在葉鳳歌的腕間,將那活釦調到最裡,剛剛好卡住她的腕。
另一頭……
傅凜四下瞧了瞧,最終將另一枚銀環扣在了床柱上,還拿小鑰匙將銀環反鎖了。
確認他的小蝴蝶是撲扇著翅膀也飛不走了,傅凜才無比謹慎地將小鑰匙收好,放輕了腳步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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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歌睡到正巳時醒來,腦袋發沉,瞪大眼睛望著床頂帳子上的紋繡,好半晌才醒過神。
零零碎碎想起下半夜重新入睡前的一些模糊記憶,稀裡糊塗間自己顛三倒四的病中囈語,近乎撒嬌賣傻的憨態示弱,以及那記沒羞沒臊的纏綿深吻……
很好,從今後她是沒法好好做人的了。
她自暴自棄地側身,將臊紅的臉蛋埋進枕間,無比羞恥地一連聲低聲哀吟,還忍不住握拳捶床。
這一捶可不得了,腕間冰涼的禁錮帶動鏈子嘩啦作響。
她疑惑地皺眉,抬眼一望,這才發現自己竟被人用奇怪的鎖鏈銀環扣在床上了!
根本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