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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我病了……”她的緊了緊乾澀的喉嚨,沙沙軟嗓透著刻意示弱的淡甜,可憐兮兮,“想不了事。”

眼前那張離自己過分太近的臉讓她目光發虛,心頭也發虛。

傅凜惡質勾起的薄唇離她越來越近,莫名地讓她好不容易退下去的體熱重新遽升。

“我、我要喝水,”她的眸中漸漸瑩潤起瀲灩水光,似恐慌又似嬌怯地輕喚,求饒似地,“傅小五……”

許多年前,還是個小孩兒的傅凜時常因驚恐心悸而徹夜無法入眠。

那時宅中那些老僕對傅凜只會敷衍了事,入夜後北院連個值夜的人都不留,葉鳳歌便在北院的外間打了將近兩年的地鋪。

有許多個夜晚,傅凜從短暫的噩夢中驚坐而起,抽抽噎噎地縮在床榻最裡的牆角小聲哭泣時,睡在外間的葉鳳歌總會聞聲而起,批衣立在屏風的那一頭,低低聲這樣喚他。

傅小五,別怕呀,我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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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稱呼讓傅凜心尖一顫,眼中浮起委屈紅霧,眼尾泛起溼意。

這稱呼是他們二人年少時光裡共同的秘密,再不被這世間第三人知曉。

在許多個驚懼到無法安枕的夜晚,帶著慵懶殘困的清甜軟嗓隔著屏風輕輕拋來“傅小五”這一聲喚,於傅凜來說不啻於安心救命的良藥。

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

她就站在那盞屏風的另一頭,用那溫軟甜嗓讓他知道,這世間至少還有一個人,始終與他相伴,共生,不棄,不離。

讓他知道,這世間至少還有一個人,會將他放在心上;有那麼一簇看似漫不經心的清麗目光,時時被他的一舉一動牽著,再無旁騖。

那時的傅凜雖小,對周遭的人、事就已有著超乎年紀的敏感與銳利。他很清楚,旁人似乎都在等著看傅五公子能撐多久。

他們看他的目光,都是冷漠的憐憫,都在等待著他的死訊,好讓他們從這荒無人煙的半山大宅的困囿中得到解脫。

惟有葉鳳歌的眼神,是在期待著他的將來。

在他自己都不信自己會有將來的時候,惟有葉鳳歌始終堅信,傅凜會平安長大,會有美好可期的將來。

從那時起,葉鳳歌就像傅凜黢黑心田裡唯一的光。

從“傅小五”長成“傅五爺”,正是他對這束光的追逐與報答啊。

可她卻說走就走,像是一點都不在意。

傅凜使勁眨去眼底委屈的水氣,沉嗓微喑:“要喝水?”

“嗯。”葉鳳歌怯生生覷著他,抿緊了乾涸嫣紅的唇。

傅凜重新坐起來,側手端過小櫃上的蜂蜜水,拿小勺盛了些許碰了碰唇。

“涼了,我叫人另取一壺熱的來。”

****

葉鳳歌想了想,訥訥聲囁嚅道:“算了,我頭疼,咳咳,接著睡就是。”

要說渴吧,那是真的有點兒。

不過也是方才兩人之間的姿態曖昧到近乎危險,她才與混沌間急中生智,脫口憋出這麼個足以將他支開些的由頭罷了。

傅凜垂眸淡淡掃了她一眼,眸底笑意晦暗不明。

“我有法子。”

只見他端起那碗涼掉的蜂蜜水一飲而盡,復又在她身旁躺下,側頭靠在她的枕邊。

“喏,這樣就是溫的了。”

他將閃著水澤的唇湊到離她的唇不足一指的距離。

葉鳳歌警惕地側頭瞪著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嗓子啞得愈發厲害了:“才說好,不偷親的。”

“嗯,說好的,我不偷親你,但我給你親。”

傅凜輕笑,食指在自己的唇下點了點,呼吸吐納全是甘甜蜜味,勾人心魂。

“嚐嚐嗎?甜的。”

葉鳳歌覺得自己大約是病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他刻意慫恿的誘人甜言下,竟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抿了抿。

隔著被子,有長臂倏地收緊,將她緊緊圈住。

兩人額面相抵,兩道身軀隔著棉被正正貼合。

帶了蜜味的薄唇貼著她的唇角,啞聲道:“還我。”

“什麼?”葉鳳歌懵懵然一開口,熱燙紅唇就若有似無擦過他的唇瓣。

傅凜像在忍耐什麼,輕哼一聲:“你不說是我早上親了你,這才將病氣過給你的麼?”

葉鳳歌張口欲言,卻被他輕輕咬住了下唇:“還給我吧。”

“好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