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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另一方面,似乎通向肌肉的電線發生了短路。儘管我的肌肉可以有足夠的力氣來應付一次跳躍的衝擊,它們卻不能及時快速地收縮。那就是說,我感覺我的肌肉對沖擊的反應太慢——只有在我的脊柱已經感覺到震動時,才收縮起來緩衝落地。我也察覺到我做不了一個引體向上。當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能輕輕鬆鬆地做15到20個引體向上。我掛在橫竿上,試圖將自己向上拉,但我不能移動。在我從太空返回的前十天的飛行中,我發現了類似的情況,儘管沒那麼嚴重。在我勉強堅持三個到四個引體向上之前,我必須努力集中精神,儘管我確信我的雙頭肌與三頭肌不會在十天之內衰弱到那個程度。

儘管在我反應的時間裡,沒有進行什麼醫療測試來記錄這個缺陷,我十分確定它的存在。實際上,甚至在我恢復了全部的力氣之後,我仍然覺得笨重遲緩,就像一個打擊手已經失去了速度感。在我的太空飛行之後,重新建立肌肉神經的通道似乎是所有缺陷中最頑固的一個。

在我返回地球幾乎一年時間,還沒能感受到流暢自然的奔跑。

在第一個月月末,我能夠游上幾圈,但絕不是以我所適應的耐力和速度。在第二個月裡,貝斯和我在恢復計劃中又增加散步一項。可能是還不太習慣一次只完成一項任務,我通常會用嬰兒車推著我的兒子約翰,這個早起的男孩。我們散完步後,我會在水池中有間隔地完成常規專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一定圈數,重複8到10次。我高中時的游泳教練會感到驕傲的。

在恢復訓練的第二個月末,貝斯評價說,現在我是在游泳訓練中訓練她。她的評價是種必要的鼓勵,因為我的進步,儘管很平穩,但對我缺乏耐心的願望而言是太慢了。

就這樣,我們按部就班。在早晨的推拿之後,我淋浴——不再覺得有子彈射在我的身上——貝斯與我會駕車去工作。貝斯開車。美國宇航局的飛行醫生建議我在返回地球的第一個月不要開車,因為拐彎有時候使剛回來的宇航員失去方向,覺得暈眩。我十分喜歡貝斯的司機禮儀和她的輕快的敞篷車,所以我嚴格遵守飛行醫生的建議。

貝斯和我有計劃地一起訓練了四個月。在第四個月末,我慢跑、游泳,並開始做一些力量訓練。為了彌補失去的骨頭質量,力量訓練被視為尤其重要。

不尋常的是,我似乎不能重新燃起雄心壯志以便在力量訓練中取得進步。似乎我的男性荷爾蒙水平下降了。我不能使自己吆喝著在健身器上多練一下。我感到體力不支,不能聚集必要的意志力。在飛行之前使我積極進取的東西(男人的自尊心)現在已經極度缺乏。我知道,力量訓練比以往都顯得重要,但我就是平躺著,動彈不得。我想也許是我已經盡力地把自己推了五個月的時間,身體裡已經沒有剩下的動力了。

在一年的恢復之後,再次的骨頭掃描顯示我已經恢復了喪失的骨頭密度的一半,髖骨與脊柱末端的骨頭還有百分之六的不足。完全恢復是否可能還不知道。最後,我發覺自己隱藏的意志力也恢復了。夏天,我開始好勝地騎車穿過密歇根北部的櫻桃林,逐漸做到中途沒有停頓,每週三次,每次85英里。我偶爾成為一個一百英里跑步者,跑半個馬拉松,只是為了使自己確信,我確實恢復正常了。在飛行結束一年半之後,我身體恢復,我宣佈自己復原了。

26。心有餘悸

全身溼乎乎的感覺很不舒服,現在又開始感到寒冷顫慄。我伸手抓住未用的枕頭,蓋在自己的額上。當我擦去汗珠,布的冰冷引起了令身體顫慄的寒意。

我看見東西了。陰森難懂的影像,許多人,都在旋轉。顏色晦暗,形如鬼魅,現在正有一艘汽艇的船首向我衝過來。這隻船將從我的身上軋過!“當心!“我衝著駕駛員尖叫,瘋狂地揮動自己的手臂。我的下一個想法有關教皇約翰保羅二世。我幾個星期之前見過他,1997年12月,在被邀請到義大利作飛行後歸來露面以後。尊嚴和氣度。這個人高尚的品德與平靜的虔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腦海中又出現一幕,將我帶回了梵帝岡,我再一次看見教皇親吻並祝福我們六個月大的兒子,傑佛裡。他看上去是多麼神聖啊!當我感到自己的思想又飄遠了,我的梵帝岡開始變得模糊。

我醒了。我在哪裡?我環顧四周,看到床邊的鬧鐘。四點鐘。拉著窗簾,我不知道這是上午還是晚上。我的T恤,像床單一樣,已經溼透。我急促地呼吸,彷彿我在大中午剛打了一小時人盯人的籃球賽。我意識到自己還發著高燒。我懷疑這些幻覺是不是抗生素的副作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