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這麼傻,為了一個陰險的女人在這裡苦熬五年?
她驀的坐直身子,看著被照的星星點點的窗戶,木然的搖頭,淚再一次的滑落。
“皇后娘娘駕到——”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
敏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慌忙擦掉眼淚,想要從地毯上站起,手腳無力,卻怎麼也站不起來。敏頹然的坐著,自嘲的笑笑,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呢,不管來的是皇后,還是皇上,對她又有什麼分別呢?慵懶的靠著身後的軟榻,散漫的看著殿門。
殿門緩緩開啟,耀眼的光晃了敏的眼,嘴角撇了個笑,眯著眼看到一個渾身散發著金光的女人披著陽光走了進來。
韋后梳著高高的髮髻,上面綴著一隻金黃的鳳凰,金簪步搖亂顫。明黃色的宮裝耀眼奪目,豐滿的胸部半裸著,胸口綴著珠鏈,雍容華貴。圓潤的下巴微昂著,半眯著眼睨著她。眼角眉梢已深深烙刻下歲月的痕跡,如半老黃花一般塗脂抹粉的遮掩,卻只是原形畢露。
上官婉兒站在韋后的身邊,仍是一身素服,髮髻上只是那支沾了守宮的銀簪修飾。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敏,眼中竟有些許的讚賞。
冰凝急急過來,想要攙扶她跪拜,敏卻輕輕推開她,對著韋后輕笑著道:“奴婢不知皇后娘娘駕到,有失遠迎。請恕奴婢有傷在身,不能行跪拜大禮,請娘娘海量汪涵。”敏輕輕低了下頭,卻更顯倨傲。
韋后冷笑著瞥了眼上官婉兒,才道:“昔日則天大聖皇后面前的紅人,本宮當然會買你的面子。你就這樣坐著吧。”韋后走到殿前的御座坐下,冷冷的看著她。
上官婉兒侍立一側,眼睛最深處有著隱隱的擔心,嘴角卻帶著虛假的笑意,謙卑的站在韋后身邊。
韋后眼底掠過一絲得意,溫言道:“婉兒,你現在是皇上冊封的婕妤,你與本宮就是姐妹了,別總想以前以奴婢自居了。來,坐在本宮身邊。”韋后拍拍自己的身邊的次座,笑看著她。
上官婉兒本想推辭,卻瞟見敏譏諷的眼神,釋然一笑,優雅的行禮,柔聲道:“謝皇后娘娘賜座。”便信步款款的坐在韋后的下手,微含笑意的看著敏。
敏自嘲的撇撇嘴,抬眼自信的看著韋后,卻不言語。
韋后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竟有些不敢看她的晶亮的眼睛。佯裝摸摸自己的手上的戒指,道:“慕容敏,你是前朝則天大聖皇后時的女官,依禮制,仍應留在宮中。況且,你曾救過皇上,皇上至今感恩。一聽說你力敵刺客受傷,皇上擔心的很,派了幾位御醫醫治你的傷。今日,本宮特來看看你回覆的如何,看來御醫們醫術精湛,你也在康復之中,皇上也就放心了。”
敏笑笑,支起腰背,衝著韋后欠了欠身,恭謹的道:“奴婢謝皇上恩典,謝皇后娘娘關心。奴婢隨侍則天大聖皇后身側,如今,大聖皇后仙逝,奴婢自應忠心侍奉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報答再生之恩。”敏說的小心,眼睛卻直直的盯著上官婉兒,冷然和淡漠。
韋后瞥了一眼上官婉兒,笑道:“好,果然是大聖皇后調教出來的女官,畢竟不同凡響。皇上念你是兩朝女官,仍封你四品女官官階,特賜你住在瑤光殿,你就在這裡安心養傷吧。”
敏愣住了,瑤光殿是女皇在位時最顯貴的宮殿之一,她又不是嬪妃,何以讓她單住一宮,這太不合禮法了!心下有些慌,忙道:“謝皇上皇后娘娘恩典,可奴婢身份卑賤,怎可住在這堂皇的宮殿裡?請娘娘還是讓奴婢住在原先的處所吧,這樣才合禮法。”
韋后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終於得意的笑著起身,緩緩走到敏的面前,俯頭望著她道:“你不必太過自謙了。皇宮中的女人,上至本宮、嬪妃,下至女官、宮女,都是皇上的女人。你現在住在這裡,就昭示著你身份的不同。說不定過不了些日子,你的身份就不僅僅是區區女官了。你的身前已有榜樣,你又何必在乎旁人以禮法來說詞呢?”
韋后若有似無的看了上官婉兒一眼,笑得更加猖狂,緩緩往殿門走,道:“行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皇上還希望你參加除夕晚宴呢,到時,你這樣戰不能站,作不能坐的,像什麼樣子。瑤光殿內的奴才隨你使喚,要是缺什麼直接讓他們來找本宮就是了。婉兒,你就留下來陪她說說話吧。”說完,人已出了殿門,如眾星拱月一般的離去了。
敏怎麼會聽不懂韋后的言外之意,似笑非笑的瞪著上官婉兒,道:“恭喜恭喜,我都忘了某人已榮升婕妤娘娘了。您真是厚道啊,自己昇天,還不忘我這個殘廢了的女官。不過,看來你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