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是怎樣的愛戀呢?淼忽的燦笑起來,回頭一雙含笑的眼眸清澈的盯著他,道:“三公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願做你最信賴的夥伴,幫助你完成心願。”
李隆基迷惑在她燦爛的笑靨中,那樣明淨無瑕的眼眸、燦爛無邪的笑容,是他畢生追求的平靜,為什麼離得這樣近,他卻覺得相隔千里呢?這樣的咫尺天涯,他不甘心!許久,他深邃漆黑無際的黑瞳中,緩緩融進不盡的自信,笑著點點頭,那笑仿若驕陽般的燦爛。
“好。”他視線掃著她一襲紅色,又道:“我還是那句話,我會永遠等著你。即使是一輩子的痴等。”
淼的笑略僵,隨即將苦澀湮沒,又是純淨天真的笑容,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火熱視線,轉頭看著天際飛舞的白鴿出神——
街上涼意陣陣,行人們都縮著脖子快步走著,只有兩個人在街上閒庭信步。一高一矮,一大一小,高的穿著的黑衣完全融進了寒意中,矮的一身簡短的華麗宮裝,雖然個頭小小,卻難掩她的天生麗質,嬌俏可人的握著身邊人的手,緩步而行。
“姐姐,你要帶我去見誰呀?”嬌嬌柔柔的聲音響起,武仁惠仰著小臉看著冷冷的敏。
敏揮去心中的傷痛,硬擠了個笑,道:“你猜,猜中了有獎。”
武仁惠果真歪頭冥思苦想,一張仍然稚嫩的臉龐,眉頭緊縮,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敏看著她,心中一陣心疼,前一陣子為了李希敏錯怪了她,敏怎麼也不會想到下毒的人竟是一直在瑤光殿打掃的又聾又啞的老宮女,一個即使站在那也會被人忽視的人才是下毒的人。那天太平公主差人送解藥,臨走竟偷偷去見了她,才知錯怪了武仁惠。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即使比同齡人早熟些,仍只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突然停下腳步,蹲下身子憐惜的看著她,輕撫著她柔軟的頭髮,柔聲道:“你怪姐姐嗎?怪姐姐不相信你,怪姐姐丟下你那麼長時間,怪姐姐傷了你的心?怪姐姐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你?你肯定在怪我,對不對?”
武仁惠童稚的眼眸中閃過淚光,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仁惠的確很傷心,可是仁惠從來沒有怪過姐姐。有些事情仁惠懂,仁惠當初不願意回姐姐身邊,就是不想傷姐姐的心,仁惠知道姐姐很苦,一個人要面對那麼多事情,仁惠懂。仁惠只想待在姐姐身邊,因為只有姐姐從來都是真心對仁惠的,即使衝仁惠發火,也只是怕仁惠會變壞。仁惠不想像宮裡的女人那樣,仁惠要做向姐姐一樣的人。”
敏看著她稚嫩的臉龐,卻說著大人一般的話,只覺得心疼,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一邊哭一邊笑:“好,以後姐姐永遠和仁惠在一起,姐姐再也不會不相信你,你是我的妹妹,哪有不相信自己妹妹的姐姐。我以前是個不稱職的姐姐,但姐姐答應你一定改正,一定做一個仁惠心目中的姐姐。”
武仁惠在敏的懷裡一直點頭,突然撒嬌一般的道:“那姐姐給仁惠買糖葫蘆吃。”
敏笑揚起頭,看向身後叫賣的糖葫蘆,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先從收買仁惠的五臟廟開始做起吧。”
武仁惠甜甜的笑著,緊緊握著敏的手,一雙柔軟的小手異常的溫暖,捂熱了敏冰涼的手。
敏牽著一蹦一跳的武仁惠走到教坊的後門,雖是第一次來,卻已是耳聞已久了。雖不知紫葉為何淪落風塵,但當日大殿之上她以《秦王破陣》的絕妙舞姿藝驚四座,雖然幫她躲過太子,可是其他人呢?前一陣子淼飛鴿傳書給她,說紫葉很好,跟以前很不一樣,雖然仍沒有恢復記憶,但現在的她既像以前的紫葉,又是長大的紫葉。前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來看她,但知道薛崇簡明裡暗裡在幫助紫葉,她雖然放心,卻覺得欠他越來越多。這份人情債又該怎麼還呢?
剛要敲門,頭頂突然傳來羽翼拍擊之聲,敏愕然抬頭,卻兩隻白鴿腿上束著竹哨薄紙往兩個方向飛遠,心中一驚,一個正蹬便直接將門踹開,拉著仁惠直往裡跑。一路上竟沒有教坊的人,敏的心中莫名恐懼,飛一般的直衝進去。未幾近前,便看到太子身邊的人,將仁惠往竹林一推,拔劍奔了過去,劍招凌厲且盡是殺招,太子護衛未幾防備,被敏逼開,敏一腳踹開房門,直衝了進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紫葉的驚叫聲從內室傳來,和著太子淫褻的笑聲,更顯得絕望無助。
敏怒極,仗劍直指床上衣衫半退的太子李重俊,看著他身下半裸的紫葉,只覺得心口的怒火要將他化為灰燼,怒喝:“起來,否則我一劍割破你的喉嚨。”
李重俊只覺得頸間寒意陣陣,僵直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