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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白墨跟著休斯走到儀器跟前,休斯一邊除錯著儀器,一邊衝著那個玻璃罩子一揚下巴,說:“把長安放進去。”

白墨抱著蘇長安,不動也不說話。

“白墨!”休斯怒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抱著他他就能好了麼?麻溜的給我把人放下,滾到外面去看著。”

白墨又怔怔地看了蘇長安一會兒,直到休斯動手搶人了,才不情不願地把蘇長安放進了那個四四方方的玻璃罩子裡。

休斯在玻璃罩外面安上了幾個電極,然後拉著白墨出了房間。

在外間的控制室裡,休斯在監控電腦中輸入了幾個資料,白墨沉默的站在他身後,隨著休斯的動作,玻璃牆的那一邊,裝著蘇長安的玻璃罩裡浮起了乳白色的煙霧,從蘇長安的腳開始變得濃重,漸漸爬上腰肢,最後漫上額頭,直到他整個人都淹沒在乳白的霧中,幾乎看不見了。

“這是什麼?”白墨問道。

“你不記得了?”休斯說,“這臺儀器,你也用過。用來清除面板對疼痛的記憶。”

休斯這麼一說,白墨才想起來,大約在三四年前,他被蝕蟲咬了左腿,當時整條腿都差點被扯了下來,腐毒攻心。“刃”的面板不懼腐毒,但是若是內臟受損,腐毒就會入體。當時休斯幫他拔出腐毒時的疼痛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實在是獵人生涯中非常不堪回首的一段,所以拔毒完畢後,清除身體記憶的那一段反而不甚清晰了。好像就在不久前,連夙也受了一次重傷,拔毒用了三天,然後也在這個玻璃罩子裡躺了兩天。

“能……能有那麼疼麼?”白墨問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的。

甚少有“眼”能體會那樣的疼痛,“眼”的身體素質本來就遠遠及不上“刃”,而且眼只是凡人,若是被蝕蟲咬傷傷及腑臟,恐怕根本還未體會到疼痛,就已經死了。

“你看到了,你說呢?”休斯說:“模擬場隨不能說完全真實,但總歸是有八分真了,那種腐液滲入傷口,還被纏著根本無從清理的疼痛,你自己比著經歷過的想想。蘇長安只是一個‘眼’而已,要不是剛才你抱著他的時候他能安靜下來,此刻我已經去向組織申請善後了。”

“申請善後?”白墨驚道,休斯的話如同重拳打在他心口,幾乎要讓他站不穩。

所謂的善後,就是組織中的獵人受了重傷,無法在作為獵人進行戰鬥,甚至連作為人的自理能力都不完全時,組織出面對他們做出的安排。需要被善後,對於獵人來說,是最最嚴重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嚴重?”白墨咬著嘴唇,幾乎要把下唇咬爛。

“人對痛感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身體某一次的記憶超過了它能承受的範圍,就一定會崩潰,會‘失憶’,如果到了那一步,蘇長安會失去他所有的五感,比植物人還不如。”休斯說道:“怎麼會這樣嚴重?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最後一句問話,休斯的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

45第四十五章 原來

怎麼會搞成這樣?是啊,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到了現在,白墨就算再遲鈍、再不願承認,也知道蘇長安為了變強付出甚多,可是像今天這樣,只為了一場測試就險些豁出命去,到底是為什麼?

隱隱約約,一些想法浮上白墨心頭,難道真的是擔心測試通不過,我會因此而上不了前線?

難道,是因為蘇長安喜歡我,才會這樣勉強自己來成全我?

白墨看著一牆之隔,躺在玻璃罩裡的人,乳白的霧氣淡了些,翻滾間,蘇長安的眉目忽隱忽現。從那一晚,蘇長安喝醉酒表白,白墨就開始刻意地觀察起蘇長安的一舉一動,那些已經被他習以為常的關心和體貼,突然間全部有了深意。

他想起青青跟他說過,這世上沒人有義務無條件的對你好,要是有人這麼做了,要不然是他欠了你的,要不就是他愛你。

從蘇長安表白那天之後,白墨就很想問問蘇長安,你是不是愛我?

你給我做宵夜,包紮傷口,監督我早睡早起,是因為你愛我嗎?

你那麼艱難的變強卻從來沒在我面前炫耀過,是因為你愛我嗎?

你在一場模擬測試裡玩命,也是因為你愛我嗎?

你真的愛我嗎?如果你真的愛我,我就……

我就怎麼樣?讓你愛嗎?也愛你嗎?

白墨突然覺得異常煩躁,那種吞不進又挖不出的感覺哽在他的喉嚨口,他簡直要抓狂了。

“你先回去吧,”休斯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