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芳出去又是怎麼說呢,還有李家的世子、嫡女。你堂姐就不配管教他們幾個了?你真是連一點體面都不肯給她留著了。”
周蘊連忙認錯,話說的也好聽,只是他都錯了,李家兄弟他要護著的,玉芳從小相伴他長大,都有些情分在的。
丹朱花在玉芳身上的心血有多少呢,還有李家的李謹,這孩子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這些皇后都是知道,身為嫡母丹朱做的夠好了,連穎國公府的少夫人都沒話說,還讚一聲嫡母賢良。
周蘊居然把那幾個孩子都接出來了!
仗著他太子身份把那幾個孩子接出來了,有宗法在,丹朱若真的行為不端,宗法也不能容她,周蘊這樣任意行事,哪裡是太子該做的。
周蘊開始撒嬌撒痴,皇后不肯給他好臉色,把他給攆走了。
天色一分分的暗淡下來,滿院的枝葉漱然有聲,皇后輕撫著梨花木窗欞上精雕細琢的西番蓮花瓣幽然的一嘆,又拿出來當年的那些小衣裳。
那些思念早已浸透了心田,蘊兒回來了,那些遙遠的思念還在。
蘊兒沒在身邊長大,心頭的那些遺憾永遠也彌補不了,蘊兒無疑是孝順的,心裡也想著孃親,不時的過來請安陪坐,只是蘊兒心裡還是和李家人更親近些。
為了李家的庶子,他都能公然下堂姐的臉面。
皇后深知丹朱的性子,丹朱心性善良,她虐待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子做什麼,下人無知太子遷怒罷了,太子的手伸的太長,都伸到女人的地盤裡了,他不給堂姐留一點情面,要知道後宅是女人的天下,太子毫不留情的就剝奪了這些。
這是對丹朱人品的否定,她怎麼受得了。
有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兒子,皇后真是無奈極了。
周蘊把人都接出來了,鬧出來臉上也沒光彩,丹朱更加沒有體面了,皇后想要兩邊都有臉面,只能想辦法收拾殘局,最好的方法無疑是丹朱生病,病重之下無力照看子女,這件事才好想法轉圜。
皇后賞賜了養生的藥材,希望丹朱能夠想開些。
侯府傳來訊息,只說丹朱略染小恙,這些天不能過來請安,皇后略微放心,知道她在府中躲羞,不肯見皇后派去的人。
第三天下半晌侯府傳來訊息說公主病危,人已經陷入昏迷了。
聽了丹朱公主身邊女官的回話,幾番詢問之後,皇后再也坐不住了,前往龍德殿求見皇帝,撤了頭上華麗的簪環跪下來請罪。
皇帝伸手要拉她起來,“夕瑤還不起來,你有什麼過錯了。”
皇后不肯起來,心頭有許多話要說。
“丹朱出嫁是為了朝廷,遠赴江南也是為了朝廷,太子妃大婚又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她身子骨本來就弱,懷了身孕也不得清閒,還得操辦太子妃大婚諸事,太子妃大婚四天後誕下一女,她剛出了月子沒多久,身子還沒養好。
教養兒女是嫡母的責任,丹朱她哪裡做的不好了?要說李家的庶子,陛下不是比誰都清楚其中的原由?若為李家的庶子罰她,如何讓人心服。
太子無德是臣妾的過錯,臣妾母儀天下統領六宮,卻讓公主受盡了委屈,臣妾此生也愧對陛下的幾位皇子,深夜捫心,常有感懷,臣妾自請到太清宮為太子祈福,化解他心頭的戾氣,還望陛下應允。”
皇后說完這些話流了眼淚。
周蘊不禁愕然抬頭,他的孃親可真……
周蘊磕頭請罪。孃親堪稱一代賢后,為了侄女都要給兒子好看了。
皇帝看著皇后嘆道,“夕瑤啊,太子年輕不知道輕重,朕也說過他了,只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丹朱那裡皇后勸著些,就說朕知道她委屈了。”
“丹朱她已經重病昏迷,她如何活得下去了。”皇后掩著面哭了。
重病昏迷了?頭兩天她還好好的,怎麼能會這樣了;周蘊心裡也沒了底氣。按說不至於此吧。可是萬一真的有個急病什麼的,還真是他的過錯了,周蘊那天藉機把姐弟兩個接出來了,納入他的羽翼之下。對堂姐真沒想那麼多。
“堂姐病重。我做弟弟的該過去看看她。好生的安慰她,都是蘊兒不好,蘊兒讓孃親擔心了。這回是蘊兒做錯了,蘊兒該和堂姐好生說話的。”
周蘊又給皇后磕頭,“蘊兒這就過去,請了太醫用心診治。”
周蘊上一次到侯府是微服出行,這一次擺了全副的鑾駕,這是皇家給安國侯府偌大的體面,隨行的除了太醫院的幾位太醫,還有東宮的屬官。
公主身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