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飯菜熱一熱再叫你。”
我歪頭一想,這麼一鬧是又有些犯困了,於是又趴下了,驀然想到:“噯噯,我這門是鎖著的,你怎麼進得來?”
他抓了轉角櫃上一張有點歪七扭八的超市會員卡,“噢,我看這張會員卡也過期了,就拿來劃門了。”
“晁文博,原來你兼職做神偷卡門啊?”
他駭笑一聲,出去給我熱菜去了。
一餐飯有魚有肉,很是圓滿。
他看我在空中不停飛舞的兩隻雞爪子,厭惡地大皺一皺眉毛,“你幾天沒吃飯了?怎麼跟剛從難民營裡爬出來一樣。”
“對啊,我就是一隻餓死鬼,謝謝你這頓遲來的晚餐讓我還陽。”我嘴裡叼著半塊大豬排,唇齒不清地說道。
“噢,這是在怪我沒早點來。”他笑著輕輕颳了下我的鼻尖,“這個禮拜我每天從公司出來都凌晨了。想給你打電話又不接,家裡電話我今天才問了你媽。還有,你這爆炭一樣的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我才想起因為賭氣,手機扔到抽屜裡已經快一個禮拜了,略略釋懷,只好狗腿賠笑,“我盡力,我盡力。”
正文 Chapter。27
“你不是讓我見過曼達跟陸彬麼。禮尚往來,今天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
晁文博在週六的晚上興致勃勃拉著我去了一個高階會所。
“胡……胡總……”我見到檯球桌前站著的男人,愣了一愣。
“賽拉,你好。”他恢復了以往文質彬彬的模樣,彷彿那天在我面前迂迂迴回八卦是非的,那是另外一個人。
現在不是流行搞精分麼,他出神入化,遊刃有餘。
“潤之是我發小,也是我大學同學。這是我的女朋友,林賽拉。”看著文博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料定他腦殼裡衝漿糊了。
“晁文博,你有沒有毛病,胡總還需要你介紹給我?”我趁著胡潤之選杆的空當,偷偷扯了扯文博的袖子。
“會不會打?讓你開球。”他繞開了話,揚揚眼角問我。
我乜斜了他一眼,“給我根架杆。”
晁文博挑一挑眉毛,“還知道架杆,挺專業的。”然後走到邊上給我選了一根。
我接過,往桌上架好了以後,無奈看了他一眼,橫起眼睛一杆子戳出去,白球從我們的臺子上彈起跳到另一張臺子上,向前軲轆了一軲轆,啪嗒一聲完美落袋。
晁文博跟胡潤之皆是愣了一愣,隨即發出一陣爆笑,那個前仰後合,那個歡暢淋漓。
“賽拉,你真是個天才。”晁文博攬住我的腰,在我額角上輕輕吻了一吻。
他極少在第三個人在的時候跟我這麼親密,何況面前這個人還是我的老闆。
我連耳根子也燙紅了,悄悄推開他,扼喉將將乾笑了兩聲,“失誤,失誤。”
接下來也就沒我什麼事了,藉口口渴去了吧檯點了杯綠野仙蹤小坐一會,算了算時間待他們三局差不多打完才返了身。
可惜會所的玻璃,隔音真不怎麼太好,除了桌球兵兵乓乓地撞擊聲還有兩個男人談話的聲音一字不差地全數落到我耳朵裡。
“文博,你跟鼕鼕……”
“如你所見,不可能了。”
“我看不出林賽拉有什麼特別出眾的地方,跟鼕鼕比……”
如果我心上有根抽帶,現在的情狀不僅抽到最緊,還打上了一大串九曲十繞的死結。
“鼕鼕在你心裡一直都是最好的。”
“還記得罷,我們一起追得她,我比你有誠意多了,可到最後她選得仍是你。”
“潤之,你不是到了今天才跟我翻舊賬罷?”
呵……胡潤之真是有“大愛”的人。
我說呢,他幫朋友幫得會不會太寬得慌。
“當然不是,算了。”隔著一記球重重撞擊後落袋的聲音,胡潤之說道:“不過這是你跟她分開以後,第一次帶一個女人來見我。只是林賽拉現在是我公司的人,有必要麼?”
“帶她是為了以正視聽。所以你別再跟她說那些話裡含話的了。她那點小聰明,別得學不會,這種七拐八繞的話她還真的有本事像解九連環一樣逐字逐詞的在心裡條分縷析一遍。”
“你什麼時候改喜歡這種小心眼的了。”
“天知道,喜歡得要命。”
我心裡暖了一暖。
直到最後一局收官,他們也雙雙沉默時我才掐著點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