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婷也愣了愣,怔住了。
正吃著的木堂維看著倆人對眼,同樣怔住了,剛要出聲一下子想起茬事來,據說方姐學過心理催眠,據說這心理催眠學到極致很恐怖,能讓鐵口鋼牙的嫌疑人如實交待自己的罪行。想到此處,又噤聲不敢打擾了。
是催眠?
不是,是對眼。如果催眠也是方卉婷感覺到自己被催眠了,從那道複雜的眼神中感覺到了那股強烈的佔有強烈的自信,而且感覺到,他似乎並不像外表的這麼不羈,否則不會有如此特立獨行的孤獨……甚至於方卉婷從眼神中聯想到內心那些曾經欣賞的硬漢形象,漸漸在這個眼神中迷失,忘記了此時身處的噪雜環境。
籲……半晌帥朗嘆了口氣,臉側過了一邊,嘆了聲,大有白菜雖好,可沒咱搭的機會那種喟嘆。一側之後又回過頭來,方卉婷驚省之後,有點訥言,不知道該說句什麼,似乎也正是自己倆人對此人苦苦相迫,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正如他所說,即便他清白無辜,也要被這事毀了正常生活。
“你們想聽實話對吧?”帥朗出聲道,這句引得倆警察頓時心神一凜,下意識地瞪著帥朗,帥朗嘆著氣道:“實話就是你們根本抓不住她。”
當然抓不住,連帥朗也栽了這麼大的跟頭,別說這倆嫩警了帥朗見得倆人臉上的詫異之色,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是貶低警察,而是以你們初出道的水平確實抓不住她,不要相信什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有社會形態就有犯罪現象發生,沒有那一個社會形態能百分之百地消滅犯罪,那麼就是說總有漏網之魚……想要捕獲漏網之魚,你們應該從她每次作案的環境、物件、手法、現場痕跡入手,研究她的出沒和選擇下手物件、時機的規律,她犯的案子越多,露出來的破綻就會越大,只要她不收手,總有失手的時候……你們方向是錯的,不去研究實際的案例,沒有確定情況就揪著個外圍知情人死纏爛打,這是派出所的偵破水平,要是這麼能找到人,就不是女魈了。”
呃……木堂維噎著了,噎得直瞪眼咳嗽了一聲,這丫的專業素質快趕超警察了,童政委經常就這麼教的,可說的容易倒到難,能有幾個罪犯是分析出來的?那個不是連敲帶打順藤摸瓜揪出來的。此時木堂維倒真懷疑帥朗有隱情未講了。回頭看看方卉婷,同樣被驚訝地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帥朗,此時證明了心中的一個疑問,反騙警察的兒子肯定耳瀆目染了不少案子,根本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樣,是個未經世事的小青年,一進門就把諸多不利於己的情況全部暴露出來。
“謝謝,我相信你……非常相信,我們確實和這個神出鬼沒的女魈不是一個檔次。”方卉婷壓抑著心裡的好奇,沉聲說了句。
“別套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連我也被騙了……快點吃,吃完回去休息,你們還想查、還想審,隨便嘍。”帥朗無所謂地道,表情有點無奈,撇著嘴,找了根牙籤,很沒風度地剔著牙。
“不用了。”方卉婷低下頭,同樣無所謂地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什麼?”帥朗眉一皺,這可真驚訝了。
“你可以走了,剛才我上洗手間的時候請示過工作組,工作組授予我決定權,如果有疑點,我可以再滯留你,直到四十八小時;如果沒有疑點,可以讓你離開……”方卉婷說著,抬眼微笑著看了稍稍吃驚的帥朗一眼,加重的語氣道著:“我選擇相信你,我覺得你很可信。”
話著很信任的眼光從鳳眼水眸中附送過來,帥朗看著愣了愣,顧不上放縱下流想法了,一扔牙籤說了句:“早說嘛,瞎耽誤功夫……”
騰聲一起,起身就走,一刻也不願停留,剛走兩步,方卉婷出聲叫著:“等等。”
帥朗一驚一聳肩膀,人沒動,只有腦袋賊忒忒扭過來,看著方卉婷和木堂維,笑了笑沒吱聲。像是你敢試我,我就敢跑。
“你真不夠意思,我本來可以威脅到你的,最起碼我可以以此作為交換條件和你周旋,不過呢,那樣我覺得有侮警察的榮譽了,所以我一概不用,小木也一樣……你打了小木,小木又請你吃飯,我又在工作組組長面前極力採信你,你不至於連句謝謝也沒有吧?”方卉婷揶揄地說著,此時沒來由地很自信地感覺浮現在臉上,看著帥朗的時候同樣在玩味地笑,玩味甚至到了曖昧的程度,不帥朗有點消受不起,客氣地道了句:
“對,應該謝謝……那二位,多謝了啊。”
了句,毫不客氣地抬步就走,幾步穿著人聲鼎沸的飯桌,眨眼出了門廳,這回真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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