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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枝葉之中,偶有雨霽的水滴,仍不失原有的莊重,大概這就是晁補之所謂“數點幽花垂露”罷。

我對凌霄有種特殊的感情,那是因為我生活過十年的舊宅中也有株很茂盛的凌霄。

從1956年至1966年,我家住在東四二條的一所院落中,院子窄長深邃,只有北房和西房,實際是一所大院落中的跨院,院子不大,房也不多,卻也花木扶疏。這所宅院的歷史並不久遠,早先是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錢昌照的住宅,後來賣給了西北軍系統的李培基。李培基年輕時曾是商震將軍的部將,後做到了河南省主席,1949年以後任全國政協委員。我家這個窄長的跨院就是從李培基手中買來的。雖在兩三進的大院落之中,小跨院卻自成格局,別有門戶。從南端的小門近來,滿院是叢籠的樹木,而且大多是果樹,有一棵梨樹,一棵蘋果樹,西廂房對面是一棵杏樹,每到夏天就結滿水頭很大的白杏。北房前是一株海棠,樹冠很大,像搭起了涼棚。北房的右邊有棵年年暮春時節綻放的太平花,而在太平花背後,也就是從北房到西房的通道窗前,是一架虯枝盤繞的凌霄,沿著竹竿搭的架子一直攀附到屋簷下,因此這個通道被遮擋得很暗,但透過玻璃窗,總會看到開放的凌霄花。這株凌霄自我家搬來就有,住了十來年,好像從來沒有人侍弄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