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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高興,拿著院子裡的木棍,盡情的揍他。

“只要你現在叫我的名字,我就原諒你。”

傻子只是哭,沒有說話。

“快說啊。”

“以後除了叫我的名字,不準再說話,不準再開口,不準。”

母親發現後,把逸知關起來了,關在一個小木屋裡,很久很久沒有去上學,有時候餓了,他就啃衣服,啃木頭,母親偶爾記得他,就送點飯給他吃,然後給他幾個巴掌。

6歲那年,他又開始上一年級,但是他變了,他變的喜歡黑暗,喜歡冷眼待人,做事變的兇殘,他不喜歡同學,但更不喜歡家人,討厭母親,父親,更討厭哥哥。

現在,悲劇重演了,傻子還是沒有叫他的名字,傻子還是會選擇母親,傻子還是會離開他,怎麼辦?

如果他走了,逸知一定會瘋掉的,一定會瘋狂的想殺人。

要不要把他綁起來,要不要割了他的嘴巴,讓他再也無法說話,要不要殺了他,再將他冰凍起來,不,不行,不能殺了他,殺了他,他就會消失不見,不可以。

但是,萬一,他離開自己怎麼辦?

砍了他的雙腿,只有這個方法了,他完全失去理智地衝進了廚房,拿起了菜刀,踢開了房間門,傻子正聚精會神的畫畫,他慢慢地挪到了傻子後面。

他揮起了菜刀的那一瞬,心口有點疼,疼的他沒有一絲力氣,他害怕了,害怕傻子會疼,害怕他哭。

刀扔到外面的垃圾箱裡,極少抽菸的他,買了一包香菸,一個打火機,坐在公園裡。

深夜的公園很冷清,微暗的燈光,落在了地上,他坐在花壇邊,吸了一口香菸,吐出卷卷煙霧,他的手有些發抖。

他很害怕,害怕他離開,害怕他背叛,害怕他跟著母親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很害怕,害怕他說話,害怕他像個正常人,害怕他像梁治一樣說出那樣的話。

是啊,傻子會說一個字,慢慢的很多字就會說了,到時候,他會變成正常人,懂倫理道德了,會覺得自己噁心,同血緣關係,同為男性,他會厭惡,肯定會離開吧。

到時候,自己真的會失控,真的會瘋掉。

但是,他也不想傷害傻子,不想讓他疼,不想拿刀對著他。

他抓了抓頭髮,腦子裡好亂,好雜,怎麼辦?

在家門口躊躇半宿之後,他才提起勇氣開啟門,客廳一片黑暗,出門前,自己有關燈?傻子關的?

他推開了房間門,傻了,愣了,掀開了被單,沒有人,床底下,櫃子,廁所,廚房,客廳,所有地方,都沒有,他去哪了,躲起來了?

“哥哥,很晚了,別玩了,快出來吧。”

“哥哥,該睡覺了。”

“哥哥……我怕黑,你不陪我了嗎?”

“哥,不要離開我……求你了。”

房間裡,是男人聲嘶力竭的哭喊,走了,都走了,是被母親帶走了,茶几上有她的信,因為不敢直接面對逸知,就用了這種方式,看樣子傻子在超市見到的人真是她。

估計傻子見到母親太開心了,畫也不要了,衣服也不帶走,鞋子也沒換,穿著拖鞋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都離開我,無所謂了,反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反正是將孤獨複習一遍,反正一個人也能吃飯,睡覺,走了好,不會拿刀對著你了,不用做出會傷害你的事。

也好,天天在我這裡,還得我照顧,還得哄你不要哭,還得給你洗澡,炒菜,還得用身體滿足你。

這樣也好。

也好。

但是

傻子真的離開了。

下班不會再來接他,做飯時不會再有人盯著他看,筷子,碗也全部變成了一個人,飯菜吃起來,好像少了點味道。

明明是暖暖五月,睡覺卻有點冷,明明很困,卻沒有睡意,半夜喜歡抽菸了,喜歡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發呆,電視聲音很大,但卻沒有進入耳朵的痕跡。

這個屋子,明明不大,現在卻覺得很大,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個家裡,總覺得少了誰,少了許溫暖,少了哭哭啼啼的唔唔聲,少了畫筆的莎莎聲,少了傻子那憨笑的嘿嘿聲。

少了,靈魂好像也被抽走了,身體有些無力有些恍惚,有些筋疲力盡。

公司,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去了,手機也關機了,應該被開除了吧,無所謂了,反正公司裡的人不歡迎他,反正傻子不在這,傻子不在,也沒有存錢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