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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逸知順著眼看過去,不懂的看了眼傻子,誰知傻子抱著本子飛速的跑了,逸子還拿著啤酒傻愣著,一時雲裡霧裡沒弄清怎麼回事。

當逸知回過神,傻子已經跑出了視線,他趕緊放下了啤酒,追了出去,只看見傻子站在KFC門口,眼神四處尋找什麼人?

當他見到急匆匆的逸知,眼淚彪了出來,猛地上前抱住了他,逸知還懵著呢,“怎麼了?你看見誰了?”

“ma……”

粗狂嘶啞的聲音,隱約卻能聽懂的叫喚,猶如鈍刀在逸知的心臟那,一刀一刀的磨,一刀一刀的割,直到鈍刀變的鋒利,直到足夠割傷面板,直到鈍痛,直到麻木。

教了他那麼久,他一個字也不念,教了他叫他的名字,還以為他真的不會說話,現在卻叫出了口,還叫了媽媽。

是那個女人嗎?

剛才他看到那個女人了?

還是女人來找他了?

不可能吧,她把逸知丟了,十六年也沒來找他,就連一封信,一個電話也沒有,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

當她要再婚時,又毫不猶豫地將傻子扔出去了,當逸知打傷傻子報復她時,她也完全無動於衷的選擇無視,說是兩個月,卻是一年了,杳無音訊,現在又來找他?

怎麼可能,那個無情女人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享受著有錢人的日子,傻子只會耽誤了她的生活,怎麼可能又會回頭來找他,是傻子看錯了,肯定是。

他帶傻子回的家,他有些煩躁,他有些疲憊,他喝了酒,拼命地喝,他要把自己灌醉,要變的神志不清,那樣就不會覺得痛了。

母親把他扔了。

有一年了,自己照顧他差不多一年時間了,細心照顧,要什麼買什麼,為了他,工作也不敢辭了,一下班就衝進菜市場,衣服,襪子,每一件都是他幫他買的,身體,就算自己多累,就算病了,也會盡情滿足他,夏天怕他熱,冬天怕他冷,這樣對他,還是比不上棄他不顧的母親?

每日每夜重複的教他說話,教他念他的名字,結果他還是叫了無情的母親,失望,失落。

他有一種感覺,只要女人一出現,傻子就會跟她走,就算自己怎麼求他,他也一定會跟他走,因為他叫了她媽媽。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5歲那年的事。

逸知四歲直接上了小學一年級,聽說是母親嫌他在家煩,託關係早早送學了,而大他三歲的哥哥卻天天呆在家裡,對著牆壁發呆。

母親一直對傻子很疼愛,也總是讓傻子睡她房間。

白天基本帶著傻子在院子裡曬太陽,晚上母親要陪客,基本不在家,父親醉酒,也極少在。

逸知怕黑,他每晚都會爬到母親房間,開啟燈,叫著。

“哥哥,我有點怕,一起睡好嗎?”

7歲的哥哥總是對他不理不睬,聽同學說過,哥哥是得了一種叫傻病,會變的不理人,不說話,他信以為真。

但是隻要叫他哥哥,他就會看著逸知,一直看著。

夜裡,逸知總是抱著哥哥,跟他講學校裡發生的事,今天老師送了朵小紅花給他,今天教了《畫》,還教了《靜夜思》,裡面啊,說的是思念故鄉……

不管什麼事,逸知總是說的很仔細。

“我教你說話吧,你會說話病就好了。”

傻子仍然無神呆板的盯著他。

逸知總是笑著抱著哥哥,“逸……知……很好唸的,跟我念,逸,知。”

白天母親總是坐在院子的吊椅上,曬著太陽,抱著溫順的哥哥哼著歌曲,逸知也想媽媽抱他,也想聽媽媽唱歌,但他怕母親,他總是坐在遠處傻傻看著,玩弄著手裡的沙子。

母親從不讓逸知出去玩,也很少帶傻子出去,也不會找老師教傻子學習,完完全全的將他隔絕。

5歲那年,母親生了場小病,在家休息了一個多月,晚上,逸知總是縮排被子裡,瑟瑟發抖,害怕妖魔鬼怪將他抓走。

他想哥哥,想和哥哥睡一起,想和他說說話,想教他說話,他說了,他對著抱著他的女人,叫了媽媽。

他背叛了逸知,教了他一年多,他從不開口,逸知很生氣,很嫉妒,很怨恨,他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我的名字,應該是我的名字才對,怎麼可以叫媽媽呢?

他開始處處與他作對,筆折斷了,衣服撕了,母親不在時,會揍他幾拳,他還是不解氣,拿著石頭就扔,傻子額頭流血了,哭了。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