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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幹什麼？”離謙看到不遠處的雲紗，紫色的錦衣在雪地裡顯得很突兀，他像是看見了什麼失了神。雲紗一聽見聲響立馬就回過了身，看見是離謙之後，眼睛裡有些驚慌失措。

離謙走近了點：“你在看什麼？”雲紗慌亂地來不及阻止，離謙順著雲紗剛才直面盯著的方向看去——

是兩個男子的側影，較矮的少年暈紅了臉，狀似霞靄。較高的少年輕低著頭，微微側著，嘴唇碰觸那人的臉。一些雪花散落在他們的頭髮和肩膀處，而後又輕輕落下。樹枝上的積雪也在寒風的放肆下，颯颯而落。唯一從來沒有動過的，就只有那個溫熱的親吻，和較矮少年面頰上的紅暈。

此時站在一旁的雲紗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離謙驀然握緊的拳頭，和身邊持續飄動的白色雪花。

遠處，鳳君末的嘴唇離開了笙歌的面頰。

鳳君末見笙歌手足無措很是窘迫，心裡很開心。他用雙手捧住笙歌充滿熱潮的臉，手中的溫度要比平時高上下許多。笙歌溼潤的眼忽閃忽閃的，垂下眼簾想要躲避掉他的直視。但是微微顫抖的睫毛卻暴露了笙歌此時緊張的心情……

“笙歌。”鳳君末輕輕地叫了叫他的名字。笙歌的身體微微一顫，卻並沒有答語。鳳君末倒也沒有怎麼介意，雙手將笙歌的臉往上捧，直到他能看見笙歌慌亂的眉眼。

那種眼神熟悉而又陌生，笙歌不敢直視那種眼神。

笙歌被鳳君末逼得只能看他後，笙歌自己也知道這次是逃不掉了。便想用雙手將鳳君末捧住他臉頰的兩隻手拉下，不料鳳君末手上是使了點力氣的。笙歌嘗試了幾次，見鳳君末的手還是紋絲不動，於是就放棄了，輕啟雙唇：“王爺……”聲音細微地發著顫，鳳君末知道不可能是因為天冷的緣故。

鳳君末輕笑了一聲，問道：“怎麼？”戲謔的口氣。

笙歌一聽到鳳君末說出的這兩個字，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只知道剛才鳳君末對他所做的，是親吻吧？

“你的手……”笙歌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突然覺得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鳳君末的手，這次是直接觸碰在了自己的臉上，被他挨著的面板，火熱一片。他甚至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愈見變高的溫度。

說完，笙歌的頭又是往下一低。可是在下一秒，剛低下的頭又被鳳君末給抬起了。緊接著是嘴唇上的一片溼熱，笙歌連作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鳳君末那個又狠又準的吻就把他吻得頭暈目眩。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嘴唇接觸到的，不只自己一個人的溫度……

兩個人同為男子，為什麼我們會做出這種事？

……可是自己也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待到鳳君末輕輕放開了緊貼的嘴唇，笙歌的表情還是一臉的迷茫。但是眼睛卻似籠罩在雲層下方的繁星般明亮，就那麼直直地看著鳳君末，嘴下有些輕喘著……

“回去吧。”鳳君末見笙歌愣愣的，沒有發問，自己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至少現在沒必要。陸笙歌本來就覺得窘迫難堪，現在聽鳳君末發話了，連忙點頭，但是臉還是紅成一片。不敢看他，也不敢問他，就只得就此作罷……

鳳君末勾起嘴角，一把攬住陸笙歌的腰：“走吧。”

兩人剛一轉身，就看見了離謙。離謙看著鳳君末放在笙歌腰上的手，笙歌一窘，連忙推開了鳳君末。難道離哥哥剛才為止的都看見了……？笙歌緊張，他不知道離謙對於兩個男子做這種事情是什麼看法。

“笙歌。”離謙喚了聲，笙歌急忙紅著臉應答。離謙用手將笙歌帶過來，笙歌此時也不知怎麼面對鳳君末，便也隨他了。

“皇兄在找笙歌，有事呢，我們先走了，鳳王爺。”離謙的眼睛裡帶有明顯的敵意，可是語氣平常倒也沒什麼不對。

“……那我們快些去吧。”笙歌小聲地催促，還是不敢抬眼看旁邊的鳳君末。離謙心裡更火了，特別是笙歌臉上的緋紅，看著特別的礙眼。鳳君末見笙歌此般，便也覺得是該讓他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笙歌喜歡對很多事情沉默面對，但是卻並不代表他不介意。剛才是自己太沖動了……

鳳君末點頭，見笙歌被風吹亂的烏絲，習慣性地就伸手要去撥。不料，中途被一隻手給截住了。離謙擺擺手笑道：“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鳳君末動作一頓，便答道：“恩。”

雪地之上，鳳君末青絲高綰屹立在皚皚積雪之上。舌尖輕觸下嘴唇，似乎還留有笙歌的氣息。看著已經走遠的一高一矮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