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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上來,悄悄附在聶靈哲耳邊說了幾句,聶靈哲臉色陡變,怒道:“杜掌門,老夫敬你是一代宗師,怎料竟這樣卑鄙,搞些拿不上桌面的低劣手段!”

杜長空不明所以,奇道:“這是什麼話?杜某幹了什麼事了?”

宋師淵見此,又看看聶靈哲,始終不敢斷定是否是這位師叔安排的計策,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陡然間大瀑布旁的石道上傳來了眾弟子的喊殺聲,只聽得“捉賊”,“拿刺客”此起彼伏,喊聲不絕。

宋師淵這才大驚,問那弟子道:“究竟何事?”弟子回稟道:“有飛賊潛入大瀑布,想要取那‘沉碧’神劍,幸有黃師弟及時發現,才沒能上那賊得逞。看樣子飛賊武功也不甚高,憑我師兄弟十餘人便可拿下!”

聶靈哲冷哼一聲道:“便是讓他潛入,又有何妨?他若有本事取得‘沉碧’,就送與他了!”

宋師淵暗忖道:“師叔出此言,莫非瀑布下真個有什麼古怪物事?否則何以三十年來‘沉碧’名揚武林卻無人能盜?”隨即喝道:“走,去看看!”

聶靈哲一捋長鬚,飄然而走。這戲雖不是他安排,卻也正好可支開杜長空關於張謙一事,而內亂一出,杜長空絕不便參與,更可早早下山。宋師淵衣袂颯颯,奔得飛快卻也不失瀟灑,而聶靈哲竟緊跟在身後絲毫不減速度,而且似乎隨時就可以超過。宋師淵不由得對這個師叔又敬又畏。

只見十五六名弟子劍影飄飄,正是廬山升龍劍陣。雖然劍法並不高明,但他們各人分別側重一方招式,十幾人的劍術互相彌補了各自的劍法空門,組成密不透風的劍網,四面八方,星羅棋佈,威力也著實不小。鬥到酣處,圍在中間的“飛賊”已身中數劍,衣上血漬斑斑。但那人的劍法透出邪惡之極的凌厲霸氣,又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雖然劍招凌亂粗陋,卻也以狠補拙。眾弟子的劍雖已將他團團罩住,倒也是不易近身,一時間鬥得難解難分。過不多時,那賊漸處下風,“唰唰唰”連晃三劍虛式,向外彈開。

宋師淵冷笑數聲,忽地抽出身旁弟子佩劍,長嘯未竭,人未至,劍風已至。那飛賊聽力不也弱,聞風擋格。宋師淵不待招數就老,劍轉向一式“驚鴻一瞥”。飛賊回手一劍,倒退三步,因為他辯聽此人不比周圍敵人,武功極高,知道自己絕非對手,先全力一攻,然後借力打力,向後退卻,以免對手以高明內功反震自己。宋師淵一陣驚喜,不由起了愛才之心,重新觀察此人,雖一襲黑衣辨不清容貌,但雙目炯炯有神,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大約也就十五六歲,身材卻已近成人高大,不過唯一露出的這雙眼除了有神更透出一股詭異怪誕的邪氣,令人不寒而慄。宋師淵又連起三劍,“梅雪爭春”,一劍快似一劍,最後一劍賣了個破綻,從一處除非武學高手而不可能擊出的方向抖出,“哧”一聲又劃開了對方一道血口。那飛賊冷目圓睜,促劍急攻,宋師淵見他怒火攻心,命門大露,手一揮,以腕背相擊,將那飛賊手中長劍盪開,又迅捷無倫地向他的胸前拍出一掌。豈料飛賊撤開劍,雙手一合,“啪”地裂帛之聲,競將那一掌化開。但也後退數步,狂噴鮮血,濺紅了夜行衣。

好在宋師淵這一掌並不重,可武林中以接這一掌的為數倒也真不多,更令人叫絕的是此人學藝繁雜,似乎蒐羅各門各派的武功,而這些門派也並非大派,應該是注重外家硬氣功的鏢師、武師一類。對付廬山劍陣時使的是河南“滿星疊”劍術,對宋師淵的頭幾劍是長英派的“雲開霧罩”,後幾劍是五行臺玲瓏劍法,最後一掌則是川西紫陽門的“金輪化雪手”,卻皆沒有學全,而這幾招又分別是此各派中最狠最辣的招術。雖不甚高明,但用得極為臻熟,可見專門下了一番苦功,又可得知此人求功心切,不免陽氣太盛,傷了心脈,若是靜下心來,自當有一番造詣。然而除了宋師淵,這一切也僅有聶靈哲能看出。

宋師淵再次揮出一掌,用了七分功力。飛賊眼見承受不住,一陣長嘯,不去硬接,而是向山谷縱躍下去。宋師淵一驚,想去拉他卻也來不及了。

那飛賊墮入谷中,急墜而下,卻不喊一聲,只是雙目邪芒咄咄,剛才受掌而吐的血,由於面罩所限濺到了眼的四周,更顯猙獰可怖,刺得宋師淵亦有些心神不定,即便已經看不見人影,也仍看得到那雙眼睛。

待得那少年醒來,只覺眼前一片迷彩光暈,暗想:“原來陰司地府是這個樣子,不知我親人都在哪裡。”

忽地一雙春蔥般的纖纖玉手轉動,將他扶起,接著感到一陣強烈的刺鼻之味,一碗濃郁的藥湯端到他嘴邊。

少年迷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