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使劍,心下狐疑,卻聽為首那老者喝道:“老淫禿,你將我女兒怎樣了?”
一難大惑不解道:“你女兒,哪天?”
老者厲聲道:“還裝什麼胡羊?十天前……”一難不耐煩地打斷道:“都十天了就別提!光昨天我就幹了六個,到今兒個早晨已經一個不剩都死光了,十天前麼,屍體都臭爛了,我卻又如何認得哪個是你女兒?”
老者雙目烈火直噴,劈面一倒砍來,一難身形巍然,兩指疾伸,不偏不倚佳住刀尖,內力潛遞,刀登時斷為兩截,眾人無不變色,一難哈哈大笑道:“這算得了什麼,老僧不會兩下子把式,光每天玩過的女人家人來尋仇,老僧早給人切成千塊萬塊了。”
邊城雪道:“你這般為非作歹,有朝一日必會惡貫滿盈。”
那老者道:“小子,,你是他什麼人?”
一難搶道:“我是他師父,把道理跟他一講,他便大徹大悟,跟著我一路當快活和尚了。”
老者一瞧,邊城雪被鐵塊烙燒兒毛髮疏少焦黃,還當他真也是和尚,怒極,又要砍來。
一難伸手一探,已奪過一把單刀,而持刀者竟未發覺,一難喝道:“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刀法!”唰唰橫豎幾下,殘肢斷臂蘸血漫天亂飛,這刀只是尋常鑄鐵,但一難巧運內力,鋒銳難匹,無堅不摧。老者大驚,將刀虛晃一圈,轉頭欲走,一難幾下兔起鵑落,似封豖長蛇,但聽撲哧一聲,那老者似被奪去了三魂七魄,木立當場,一難冷笑著張開枯手,掌中竟多了一顆微微跳動,血淋淋的心臟!便在此時,老者的胸口才慢慢溢位血來,邊城雪幾欲嘔吐。
一難大笑道:“如何,小子初涉江湖,給嚇著了?這是老衲的成名功夫“剜心爪”,別說心臟,便是腦子也能給掏出來。”
邊城雪見遍人間極盡慘烈之事,當下冷冷道:“你的武功的確厲害,但我毫不佩服。”若是過去,邊城雪即使死也不受惡人所挾,可此時自己性命正是難保,加之大仇未報,也不作抵抗。
一難大笑道:“好!我喜歡你的直言不諱,武功麼,本來就是殺人用的,武功強的殺人,武功弱的給人殺,這不是天下最真切的道理麼?”
邊城雪深有感觸地道:“可惜我沒有能早些悟到這個道理。”
其餘的人嚇得瑟瑟發抖,一難笑道:“都滾吧。”膽子大的先行跑開,驚魂未定者也陸續跟著跑。一難道:“你我現下是一條船上的了,沒人會相信和一難和尚在一起的還是好人。”
邊城雪道:“你的行徑與魔鬼何異?”
一難笑道:“不錯!老衲的外號便叫做魔僧,人只活這一次,一死什麼名利都得付之流水,為何不趁活著的時候儘量快活快活?”
邊城雪忽道:“你認為人生最大的快樂就是追求財富,殺人放火姦淫婦女麼?”
一難道:“不是麼?難道還有更好的麼?”
邊城雪淡然道:“有,但你未必體會得到。”
一難奇道:“那是什麼?”
邊城雪一字一頓地道:“把自稱是你朋友和戀人的仇敵,親手送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一路上,邊城雪這副恐怖之極的樣子嚇倒不少人,一難無奈之下,給他戴了面具,又被人誤為患了麻風病。此時,已出中原之境,景象漸有奇變,雪峰皎皎,岡巒碧翠,牧草豐美,牛羊成群。曠原茫茫,孤穹雕掠,又有久旱乾涸之處,遠山雲渺,見候鳥數萬,漸漸人跡罕至,幾縷嫋煙源自金黃色的回族帳篷。一難拖著邊城雪下馬,隨便進了一座帳篷,用回汔的話道:“快起來,生火造飯,老衲餓穿腸子了!”
回紇老漢見二人漢族打扮,但天生好客,又篤信佛教,雖與西藏密宗不同,卻同屬一脈,而喇嘛也不忌肉食,故而吩咐備飯,不一會兒端上,手抓羊肉,青騾餅,乳酪各一盤,達了幾斤馬奶酒奉上。一難大吃海喝,滿盤羊肉給他吃的乾淨,酒也喝得精光,而邊城雪僅僅吃了一小塊餅。一難道:“再不吃飯,餓死了便沒力氣報仇了。”
邊城雪忽道:“一難,你的人品雖一文不值,這是人盡皆知的,但功夫的確算數不凡,當今世上罕有敵手,我沒什麼見識,你可知天下誰人能勝過你麼?“”
一難聽得高興,笑道:“小子,你也用不著激我,老和尚的武功自問還拿得出手,但決不敢稱第一。昔年‘武林四極’我一個也別想勝過。但當今中原武林,嘿嘿,只有那幾個娘們兒撐著,孤星魔女獨孤舞雖得其父真傳,卻重修輕功,老衲雖追她不上,真章卻也不輸於她。藍水母韓碧露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