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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水性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罷?須說他……對,便說他巧遇山間質地鬆垮,為石崩所害。”

展城南急道:“那解藥呢?”

張謙道:“別急,屈指算來,再有三個月便是你廬山掌門即任大典了,到時我以太行派掌門身份上廬山觀禮,自會在恰當時宜給你解藥。放心好了,我調製的藥份量不重,半年之後方才腸穿腹爛,三個月,時間極是寬裕了。”

展城南神情黯然,垂首不語。張謙見此,森然道:“別跟我要花樣兒,你廬山上便是再出個似慕風楚般的醫神也別想救你。此藥研自天山雪龍蚣,此等奇蟲乃天山獨有,且百年之內難覓一條,我那朋友白化狼門傑原乃天山派掌門朗冰之徒,後門傑殺了朗冰奪取了他的武功秘笈與私下養的一條雪龍蚣,最終遭天山派追殺,機緣巧合,我救他一命,他也算知恩圖報,將這蟲子送了給我——你是聰明人,認為我是為了此蟲方才救他也罷,你不也是為了解藥才幫我扯謊的麼?我們都一樣。雪龍蚣喜食天下至毒之物,我便選盡毒草毒蟲餵它,令其劇毒無比,可我留了一種毒方沒有餵它,再將它研製成藥,是以唯有我才可解它的毒。”

展城南只覺十分頹喪,焉然道:“好,我聽你的就是了。但……但我也不能騙師父,這是欺師滅祖,天理不容!”說罷又用眼的餘光狡黠地偷窺張謙。

張謙哈哈笑道:“沒料你比我更狠毒!你放心,我絕不會手軟,邊城雪此刻釜底游魚,他一定會死,一定會。你不過是預先替他卜了一支很靈的籤而已,是他自己的命不好。須怨不得旁人。”

張謙感到所有的事都辦得很利索,心下極是愜意,優哉遊哉地回到大堂,哼喝唱起了小調,快樂之甚,竟兀自傻傻地哈哈笑起來,可他突然不笑了,谷幽憐冷若玄冰地凝視著他,踟躅行進,煢煢孑立。

張謙不知她究竟在想什麼,只道:“坐。”

谷幽憐忽地身形下晃,膝頭軟屈,跪在地上。

張謙一愕,道:“谷妹,這是……”

谷幽憐一字一頓地道:“大師兄,救救你,放了邊大哥吧!”

張謙一陣妒惱,淡淡回道:“何必跪下?那個小子就真值得你為他下跪?”

谷幽憐顫聲道:“你放了我,我抵他的命!”

張謙大怒道:“好一對生死情侶!我要你的命幹什麼?你,你給我好好看著,看著我!看!”他用力抬起谷幽憐粉嫩的下巴,道:“你好好看著我,同時告訴我,我哪一點不如他?嗯?哪一點?說啊!告訴我!”

谷幽憐推心泣血,悲羞地道:“也許你比他好,可我偏生愛他,不為任何理由,我都永遠愛著他一個人。”

張謙猛地直起身,道:“你已經好好看過我了,現在我也讓你好好看看他。我倒要瞧瞧,這世上是否真有永遠不變的男女之情!跟我來!”

谷幽憐不知他要做什麼,遲疑少頃,仍是隨著他去,待得發現他是要去太行禁地,便止住道:“大師兄,我可以依你,但祖師爺定的規矩不能破,這在咱們進太行的第一天就明誓了!”

張謙道:“你進去,或者,我殺了他。進不進去?”

谷幽憐無奈,隨張謙來到壁畫前,張謙開啟機關,一把將她推進來,把門閉上。谷幽憐轉而見到角落裡蹲著一個人,室內極為黑暗,惟有一種發了黴般的焦腐之氣縈繞四周,且無法言喻、極其不安地躁動著,奔流著。只聽那人緩緩開口道:“谷妹……”

谷幽憐欣喜若狂,淚若泉湧,叫聲:“邊大哥!”方欲踏上前去,卻聽那人厲聲叫道:“別過來!”如同悲愴鬼泣,暗夜魂鳴,根本不似人所能發出的聲音,谷幽憐試探道:“你是邊大哥?……邊大哥,是你罷?”

那人毫無感情的聲音七絃琴般響起:“你來幹什麼?”

谷幽憐道:“我來救你……你沒事……太好了!你沒有事……!”

邊城雪道:“你走罷。”

谷幽憐道:“邊大哥,我早已與你私定終身,今後無論刀山火海,浮寄孤懸,便是裂冠毀冕,為普天下所唾棄,我也絕不後悔!”

邊城雪聽她言懇詞摯,頗為感動,不由略欠起身,抬頭道:“谷妹……”

谷幽憐猛然見到一張可怖之極的臉,深紅色的腐焦肉塊與膿包交錯,爛穿的麵皮自其中翻卷出來,仿鬼似蜮,如置羅殿,嵌在臉中的那雙眼睛暴然外凸,猙獰無比,唇舌裂轉,呲牙若髑。谷幽憐狂叫著,扭頭便跑。邊城雪在後面喊道:“谷妹,谷妹!”只有令她跑得更快,還未到門口,她已經摔倒在地,嘔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