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喝的也不是什好玩意。”
袁明麗只“嗯”了一聲,卻還不停口,繼續喝,水一方衝她微笑道:“好喝嗎?”袁明麗點頭,欒明傑怒極,要奪下她手中的小盅,袁明麗竟是不允,水一方笑道:“欒兄也想嚐嚐?”
欒明傑道:“呸,誰要喝,別是你用蠍子毒蠱調的吧?”
水一方笑了,那種笑完全是老人對孩子的無禮表現發出的笑,欒明傑以為他輕蔑自己,又要動手,但那邊卻打得不可開交,只得不理會此間之事。
丘亦雄的臉腫得像塊蘿蔔,他在拆了十幾招間被尚啟雯連賞了六個耳光。馮正材見此大聲叫好,絲毫不認為被一女子幫忙是甚恥辱,尚啟雯收手,輕輕飄到一邊,笑容盡斂,冷顏道:“丘爺承讓了,本姑娘今日就是有意得罪,讓你知道仗勢欺人終遭報應,你回去吧,不論你家主子是誰,姑娘決不怕,任何時候來找我報仇,都全力奉陪。”
卻只聽得一聲急喝:“那就承讓了。”一條軟鞭隨風而來,勁道十足,疾點尚啟雯胸腹大穴。尚啟雯揮劍應付自如,但亦持小心:武林使鞭大多以硬為主,且多以金鋼所鑄,軟鞭非內力深厚者極難控制方向和力度,但聽這虎虎風聲,便知對方身手不庸,抬頭一瞧,見是一二十八九歲的青年,便問道:“閣下是……”
那青年笑道:“恕在下訊息不通,未知有英雄駕臨敝鎮,禮數不周,望請原諒。”
尚啟雯奇道:“閣下就是丁當家了?”
那人道:“在下丁漢,當家倒不敢,家父丁耀竹是敝地有微名的小商,現下出去會友了,不知如何得罪姑娘,與我丁家過不去?”
尚啟雯傲然道:“什麼小商?我早聽過丁耀竹丁爺是江南第一富豪,丁爺的姐姐乃是當朝一品相國夫人,權傾朝野,丁爺本人也與京中各官員均有來往,生意遍及陸海,連獨孤舞的山寨與雷氏漢幫都不敢打丁爺紅貨的主意,勢力可謂大極,又何必過謙?”
丁漢聽此不由面呈得意之色,道:“不錯,姑娘既對敝家的背景瞭解的如此清楚,想必後臺也不弱吧?既然姑娘知道,又何苦與我丁家過不去?”
尚啟雯道:“你們有錢有勢,就可以欺壓良民麼?”
丁漢冷麵道:“姑娘是外地人,對敝鎮的事不瞭解也不必瞭解,何至諸多過問?姑娘莫要以為丁家只是財勢威赫,依我爹的面子,再邀三五百位好漢,甚至少林衍允大師都能請得來,武功也不會輸於你,總是你負驚人藝業,敝家卻也不怕。”
尚啟雯怒道:“我生平最討厭受人威脅恐嚇,本想教訓你那丘管家犬就離開杭州,豈料得你竟這般不識好歹,你若識相,現下叩頭認錯尚嫌不遲,否則……”
水一方在樓上忽然喊道:“尚姑娘,你太過火了。”
尚啟雯抬頭道:“過什麼火?”
水一方道:“有錢有勢人家,甚至是皇宮中人,出門哪個不囂張跋扈?這是人的天性,你能打他一個,打得了全天下麼?再說丁家也只不過是踏壞了幾家攤子,雖說有些侮辱性,卻也賠了銀兩。這與草菅人命魚肉百姓的惡霸豪紳終究大是不同。尚姑娘似乎分不清打抱不平的和尋釁打架之間的區別。我不知你師傅是如何教你的,又或者他為什麼能放心你涉足江湖。今日我便替他教了你,我們快走,我的事最重要。”
尚啟雯極是不悅,嗔道:“你還沒我大,就教訓我?”
水一方哈哈一笑道:“你做得本來欠妥,我說兩句又有何不可?”轉而向丁漢道:“丁少爺,我想尚姑娘雖做得有些過了頭,卻也不須向你道歉,因為本來錯在你們,對麼?大家扯平各走各路,如何?”
丁漢拱手道:“這位兄弟年紀不大說話倒真是公平,在下平日裡作為的確也真有些仗勢欺人,日後定當改正。”他這話不過是套話,自忖丁家從來怕過誰,但丁漢不愛惹麻煩。
水一方一字一頓地說:“希望丁少爺不要騙我,一旦你仍舊如此,不論多遠的地方,儘管有更重要的事,我還是會回來的。”
雖然僅幾句話,但他的目光和神情使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顫。丁漢自是不知他虛張聲勢,但見他如此恐嚇,心想說不的是皇親國戚或名門望族之後,還是少惹為妙,當即道:“豈敢,豈敢。”
水一方將手裡葫蘆中的酒喝完,仍下了樓,眾人以為他又要使出什麼怪招,誰知葫蘆落地並無稀奇,他回頭對眾人道:“還不走?”
丁漢拱手道:“恭送各位英雄。”
水一方回首道:“對了,丁少爺,可曾聽說過卓絕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