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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衍允大奇道:“寧盟主,咱們不南下回中土,反而愈走愈遠,豈非自入虎口?”

寧娶風不疾不徐道:“衍允大師,我曾在夷播海呆過一段時間。想要北上接近夷播海,須穿過一片大沙漠,那裡叫作‘死亡之海’,我知道該怎麼走,敵人不敢進來的!”

眾人身處絕境,不得已才服從他的命令,當下押著宋、言、沈三囚,以舒合哈為質,集匯萬餘人馬,向北挺進。葛邏祿王爺巴庫魯大怒,率軍親自追趕。兩軍在阿克希一場大戰,各自損折慘重。此處是遊牧民族之地,後有剽悍的胡人騎兵追軍,前有一望無垠的死亡之海,中原武士一路連飢帶渴,人倦馬疲,又惶惶過度,加上拼殺亡故者,已死不計其數。待到得沙漠瀚海,僅餘五百餘人了。

卓酒寒被困數日見不著賈尼姆,只得在房間裡閉目養神,盤膝打坐。忽然他瞧見自己擺在桌子一角裝銀錢的的包袱,那包布上似有密密麻麻的古怪符號,似是某種文字。他偶然憶起當日寧娶風重掌擊傷水一方,自己見他匆匆離去,便也自離去。但他性情隨母,向來多疑,便回來再瞧,卻見水一方、柳因夢、畢銳三人皆已不見,只有一張黃綢布包裹的碎成數塊的大磁石,心中已然明瞭水一方施詐,磁石太重便拾起黃布,打算以此為據交給寧娶風,告訴他水一方並沒有死。後來他忙於辦事,便暫將此布留作包裹物品之用,以便顯眼,不易丟失。

他站起身,便要出門,門口兩名大漢攔道:“卓少俠,不可隨意離開。”

卓酒寒強忍怒氣道:“是麼?我成囚犯了?我只在院子裡走走,賞賞花也不成?”

那大漢道:“小的不敢,這是老爺吩咐的,也是為了卓少俠的安全。以您的輕功,出了門就等於出了這房子。”

卓酒寒靈機一閃,問道:“我不是要離開。哎,你們回紇語中的‘卓酒寒’三字怎麼寫啊?”

那大漢笑道:“這有何難?”於是一根樹枝蘸水以回紇字在地面上書寫起來。

卓酒寒故意道:“原來這麼寫,用漢字只需三個字,可用回紇文卻拖拖拉拉,像個麻花!看來我們漢人的語言是天下最簡練的。”

那二名大漢巴不得他多開口,因為二人奉賈尼姆之命,除了監視他們,不允他們隨意走動以外,還要將他們的隻言片語記下,完完整整地彙報給賈尼姆,最好能引他們多說些話,以便吐露寶圖所在。一名大漢道:“那也未必,還有更簡潔的。”隨即他書寫了另一種文字。

卓酒寒假意訝然道:“這位兄弟居然懂得兩國文字!不簡單!”

那大漢得意地笑道:“這算得什麼?我還懂少說七八國的話。回紇地處西北,四方皆有數個鄰邦,回紇和帳乃北方第一大城,來往商旅不絕,說什麼話的都有,你們中原不也有話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卓酒寒故作歡欣,大笑道:“這你也會說了?了不起了不起!那用渤海國的話,‘天下第一’該怎麼寫?”

他故意顛三倒四,扯東扯西,將兩名大漢弄得精神分散。次日,他依舊請教些各國文字,又拉上了各國的風土人情,似漫無目的地亂侃。第三日他便神秘兮兮地說:“我又發現了一種文字,你們這回無論如何也斷然不識了。”由於他每次都是這樣講,二人也見怪不怪了,只訕笑道:“別是你胡畫充數的罷?”

卓酒寒便暗將黃布上的符號次序打亂,毫無規律且笨拙的畫給他二人看。其中一名大漢咋舌道:“卓少俠,你還真了不得哩!這是拂菻國的文字,極難見到呀。”

卓酒寒裝傻充愣道:“什麼拂菻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世上有這個國家?在我們中土揚州,集市上盡是這些符號,我還以為是薩滿法師跳大神用的捉鬼符呢!”

那大漢知江南有個揚州,乃天下第一大都市,自也不以為詐,忙道:“我不騙你,那個國家在極西處,太陽自樂浪海升起,便在那裡落下。”

卓酒寒冷笑道:“說東說西一大堆,就是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料你也不說吧?”

那大漢極為不悅道:“誰說的?你聽著,這個字是大,大小的大,這是……”

……

卓酒寒一連四五天,又問了好多毫不相干的文字,這才放心回屋,將問懂的譯文一一拼合,開始念起來道:“人心之道,如水中之月,空裡之風,萬法皆無,一無所有,此即名為無形。”(以上摘自《敦煌變文集。廬山遠公話》)卻又覺莫名其妙。他自幼走拜名師,習練各家武學,駁取眾長,也盜過不少秘笈,卻從未見過一種武功書籍如這般寫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