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手。
段譽狐疑地瞅著他,揉著被捏疼的下巴,心道,這人腦袋嗑槍子了?居然也不譏諷回來,實在是不像他的性格。
慕容復順著回去的路走了兩步,回頭見段譽還站在原地,不禁笑道,“怎麼?還想留下來再去捶捶那樹?”
段譽咬牙切齒剛想開罵,一道念頭在腦中閃過,已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蹲下/身摸著腳踝對慕容複道,“我走不動了,剛才踹樹把腳給扭了,現在疼得很。”
慕容復眉頭微挑,唇角漾著一絲明瞭的笑意,走過去在段譽身前蹲下,偏頭問道,“受傷了?腳扭了?”嘴角笑意擴大,伸手朝段譽的腳踝處探去,“正巧了,除了接骨我也不會別的。來,我替你瞧瞧。”
“等等等等!”段譽忙攔下慕容復的手,搶道,“骨頭沒錯位,就是有些疼。”蒙我呢!讓你一瞧,我不就露餡了。
未免慕容復不信,段譽暗裡死勁捏了一把大腿,強逼自己溢位兩滴眼淚,水汪汪地看著他道,“真的可疼了,要不你揹我回去吧?”
慕容複本想一口拒絕,卻在見到段譽淚眼朦朧的雙眼後,也不知怎麼的,心下一軟,不由自主應道,“好。”話語脫口而出後,心中又覺萬分懊悔。無奈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得轉身以背對著他道,“上來吧!”
段譽未想慕容復竟會這麼爽快,一愣後,隨即回神樂滋滋地附了上去,雙手勾住慕容復的脖子,心滿意足的嘆道,“人肉墊子,就是舒服啊!”
慕容復嘴角一抽,徒地失笑搖頭,揹著他往出林子的方向走了去。
第 15 章
夜色愈漸深沉,等喬峰和那些丐幫弟子都已入睡,慕容復抱起段譽將他輕輕放置樹下,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瓶沿著他身旁灑了些粉末後,提劍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慕容復前腳剛走,後面喬峰霍然睜眼。上前隔著一步之遙檢視了段譽,見他身邊灑著一圈若隱若現的銀粉,顯然是毒不是藥,不禁心中暗道,定是那木公子有事離開,又不放心自己等人,便將這毒埋在四周,以免他人接近。
想到這兒,正巧見一隻小蟲沿著那粉末爬進圈內,瞬間身子抽搐了兩下便僵硬了,喬峰背上滲起一層的細汗。
若不是自己無心入眠,正巧瞧見他那動作,想來也斷不會料到這小兄弟身邊是淬有劇毒的。
然則喬峰只道慕容復是心繫弟弟,免他不慎落入歹人之手,所以這般舉動也能全然釋懷,不想慕容復心中卻另有一番打算。
慕容復自小便以“復國”為己任,只要是能達成心中所願,明槍暗箭對他來說並無差別。這小瓶毒藥也是出門前隨手帶上的,雖慕容復心高氣傲素來不屑於使毒,但今日過後,四大惡人與丐幫會面,若是一言不和雙方鬧了起來,這私事難斷事小,若將西夏一品堂抖了出來,便會涉及到宋朝與西夏。而眼前慕容復自知軍餉籌備不足,手中除了包不同等人外也少有其他擁戴者,若此時兩國交戰,即便是慕容復想從中得利,也是無從入手。
所以,只有制止這場會面,讓兩國交戰延期——若能在自己各方面已準備充足時再開戰,那是最好不過的。
慕容復腳下疾步飛走,轉眼已離段譽所睡之地隔了數里之遠。約莫著四下無人,慕容復走進一處樹叢後,低著身子在臉上摸了半晌,出來時,已儼然是個長著些許鬍鬚的青年漢子。
飛身又行了一段路程後,慕容復停步在一處上坡站定,從懷中摸出一隻短笛置於唇邊吹響。
不消片刻,一道身影劃過夜空,從天而降在慕容復身後站定,“大半夜的叫魂呢?怪不得在西夏沒見你人影,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來人聲音尖銳刺耳,響在這深夜的林子裡,顯得格外陰惻。
“雲中鶴,”慕容復轉身看向來人,沉冷如水的目光裡透著無形的壓迫,“那丐幫弟子可是你所殺?”
來人正是四大惡人中的“窮兇極惡”雲中鶴。
原來南海鱷神嶽老三和葉二孃離開大理後,竟未回去西夏。兩人在大宋東遊西蕩招搖過市,一邊隨意虜殺人命一邊當做是遊山玩水般逍遙。而那雲中鶴在西夏等得不耐煩,又經不住段延慶的一再追問,便從西夏一品堂跑了出來。也不知怎的,半路遇上丐幫的人,兩邊言語不合打了起來。雲中鶴早就在西夏憋得手腳發癢,如今碰上這些丐幫弟子自己送上門來找死,豈有不成全的理?一架打完,雲中鶴毫髮未傷,那幾名丐幫弟子卻是無一倖免存活。
下午那南海鱷神早已透過四大惡人獨有的傳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