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氛又壓抑了,不遠處的肖泉幾人再次僵住身子。
水瓏無奈抬頭看向沉默了的長孫榮極,野獸般的敏銳直覺,讓她察覺到他淡漠神色下的不滿與……想得到的某些肯定。
“麻煩了。”水瓏一雙眸子,滿含笑意和感激的望著他。
“簡單的小事而已。”長孫榮極神情稍緩,低睨著她的嘴唇。
水瓏眼波一晃,傾身往他光潔的鼻尖親了一口,動作親暱自然,誠懇的笑語,“對我來說不是小事。”
壓抑的氣氛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孫榮極嘴角輕揚,也不知他是否隨身攜帶著糖果,又一顆塞進水瓏的嘴裡,“真會撒嬌。”
水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懶得反駁他。
她卻沒有發覺到,自己對長孫榮極的態度異常的不同。
如果是別人,哪怕同為重要的賣家,她明面上配合對方,內心也不會有一絲妥協。可對待長孫榮極,察覺到他情緒時,內心產生的情緒是無奈,還會安撫滿足他的所想,卻非冷漠的敷衍和厭煩的無視。
052 疑是圈禁
四天後水瓏見到了長孫榮極說的那個擅迷魂術的屬下。
這個喚作瓦嘞娃的女子,長相深邃妖嬈,衣著打扮也與中原人不同。她上身穿著露出小蠻腰肚臍的緊身短裝,下身是花紋繁多複雜又古老的百褶長裙,渾身上下戴著許多銀質飾物,鈴鐺手鐲腳鏈最多,行走時鈴叮作響,清脆悅耳。
水瓏親眼見她對長孫流憲施展迷魂術,先餵了他喝了某種藥水,又點了迷魂香,言行配合和現代催眠術極為相似。
這四日來長孫流憲一直只飲水飽腹,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虛弱,沒有堅持多久就被瓦嘞娃迷惑了神智,對她問的普通問題都一一回答,當瓦嘞娃問道玉墜之事,他呆板的話語吞吐了許多,“玉墜被我……丟棄,不知……”
瓦嘞娃手腕的銀質飾物不斷的輕顫發著惑神的聲音,她輕聲說:“你知道的,仔細想想,回答我,從白水瓏手裡得到的玉墜藏到了何處?”
長孫流憲眉頭緊皺,苦苦掙扎的神色令人不忍。
水瓏大步走進密封的牢房裡,甩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力道之大令他的半邊俊容紅腫。
“呀!”瓦嘞娃驚呼,雙眸流光溢彩的看著水瓏,說:“這樣可能會將他打醒,甚至神智混亂成痴。”
水瓏淡說:“他該是之前聽說要用迷魂術對付他,所以早有準備,對自己下了潛意識的暗示,這麼溫和的問問不出答案。”
瓦嘞娃眼裡的驚奇更濃,“白姑娘對迷魂術似有些見解?”
水瓏沒回答,對眉頭皺得更緊的長孫流憲輕柔問:“告訴我,玉墜在哪裡?”見長孫流憲還有掙扎的跡象,一腳踹入他的肚子,將人踹出半步遠,再湊前聲音柔軟如清晨雨霧,“不想繼續捱打受辱,就說出玉墜的去向。”
瓦嘞娃驚呆了。
這份得天獨厚的柔媚婉轉皆宜的極品嗓音,她自認自己也比不上水瓏,更吃驚水瓏竟能這麼淡定的屈打長孫流憲後,聲音依舊輕柔聽不出一絲的異樣。
江湖中人都稱我是妖女,眼前這位豈不是妖孽了?
瓦嘞娃心想被主人瞧上的人,性子果然與眾不同。
她看著長孫流憲波動越來越大的神情變化,幾次要開口想提醒水瓏。又發現長孫流憲都在將醒的邊緣,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水瓏有意的控制。
“在禹王府西南方百里外山谷溪泉潭底。”長孫流憲這句話像是字字從牙縫擠出,說完就洩了氣,昏迷倒地。
果然不在王府寶庫裡。
水瓏早就猜到長孫流憲不會將玉墜放在寶庫,若放在寶庫不是告訴別人這件東西的貴重麼。何況,若什麼寶物都放進寶庫的話,誰都知道去劫寶庫。
“白姑娘這樣的手段,我還是第一次見。”瓦嘞娃眼神全是求知。
水瓏也不藏私說:“人在疼痛屈辱下容易放鬆精神警惕。”
這點就算瓦嘞娃知道了,想要把握好的分寸,沒有專業的教導,單憑自我實驗很難成功。
瓦嘞娃笑嘻嘻得彎身對她行了個古怪的禮,“多謝白姑娘的慷慨教導。”
她一動,全身叮鈴脆亮,銀質飾品閃爍著粼粼的光芒,令她整個人光彩照人,像一株火紅的鬱金香,散發著迷人的芳香,活力四射的妖嬈風情中不失自強的傲性。
水瓏眸中一閃而逝異色,一指勾住她烏黑的秀髮,嗅著那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