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自己始終被人看不起,也許自己註定要這樣過一輩子!
辜無傷盯著前面愈走愈遠的身影,眉宇間掠過一絲陰沉之色,跟在他身後的姚折說道:“殿下,您還在擔心什麼?皇上根本就沒在意六殿下的胡言亂語!”
“你是這麼認為的?”辜無傷突然沉聲冒出這麼一句來,倒把姚折問得一愣:“殿下此話何解,難道微臣說地不對嗎?”
辜無傷負手在背。抬頭望向不知何時沒了陽光的天空,俊美的面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捉摸不定:“姚折啊姚折,雖然你已經是極品大官了,但是在揣測君心這一點上,還是差了一截啊!”說罷不再理會疑惑不解的姚折。徑直朝宮門口走去,在不經意經過一個彎身行禮地太監時,嘴唇微動了幾下,太監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
且說辜無惜滿懷鬱悶地出了宮門,走到等候在外的官轎旁邊,狠狠地踹了一腳轎門,氣沖沖地說了句:“回府!”
這般行為著實把抬轎的下人嚇了一大跳。在六皇子府侍候了那麼久,可沒見六殿下發過這麼大的火,想必是遇上什麼不順心事了,思極此,抬轎之人小心地抬起坐了辜無惜的轎子,一路皆努力地穩著轎子,以免惹了主子生氣。
待悶結在心中的氣慢慢消下之後,辜無惜只覺心灰意冷至極,唉,罷了罷了。也許自己命中註定只能做一個任人欺凌的閒散皇子,一應權勢富貴皆於自己如浮雲過眼,可看不可摸!
轎子在經過一個偏僻地小巷時忽地一震,接著停了下來。辜無惜心下犯疑,難道又有人擋道?還是那些轎伕偷懶?應該不可能才是,他掀了簾想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不想竟見到一個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瞠目結舌的樣子惹笑了擋轎之人,咧嘴一笑道:“殿下明鑑,老奴在這裡自是奉了皇上的命,皇上請殿下去養心殿一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建德帝的貼身內侍李德林,平常不離皇帝左右。此刻突然出現在此,還擋住自己的去路,難怪辜無惜會吃驚,然而李德林的話令他更加吃驚,父皇要見自己?剛剛不是才在乾清宮見過嗎?父皇還申斥了自己一頓。
“李公公,你可知父皇見我所謂何事?”辜無傷急從轎中走了出來。滿心疑惑地問前來傳口諭的李德林。
“殿下說笑了。這事奴才怎麼會知道呢,奴才只是奉旨辦事。還請殿下隨奴才走一趟!”李德林指著身後兩頂不起眼的轎子說道,能在皇上身邊安安穩穩地待上幾十年,自有他地過人之處,而嘴巴緊就是其中最關鍵的一樣。
既是皇帝有旨,辜無惜自無拒絕之理,只得忐忑不安地由李德林扶著上了前面一乘小轎,李德林放下轎簾在外道:“奴才借越一步,乘轎在後跟隨,殿下要有事儘管叫奴才,只一樣,待會兒入了宮不要叫人發現您在轎中。”這樣的囑咐更加深了辜無惜的疑惑,難道父皇有什麼秘密地事要和自己說?所以才這樣大費周折的瞞了不讓人知道?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辜無惜再次入了紫禁城,不過這一次可不是乾清宮,而是養心殿,直到在殿門口,李德林才領著辜無惜下轎,又親自帶了入內,朝正端坐在椅上飲茶的建德帝恭身回話:“啟稟皇上,六殿下帶到!”
“唔,你下去吧!”建德帝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李德林依言退下,並帶上了硃紅色雕花的殿門。
這一路來回折騰,雖說沒有太陽,但天氣卻異常沉悶,辜無惜已是悶了一身的汗,粘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連呼吸都覺得不順,可這君前卻是萬萬失儀不得的,整整衣服,一絲不苟地行了禮。
建德帝隨手叫起,抬頭將一雙似能看透人心地眼睛鎖定在辜無惜的臉上:“你可知朕將你叫來所為何事?”
“兒臣不知!”其實適才那一路上,辜無惜已經隱約猜到了幾分,卻不敢斷定是否猜對,所以不敢妄言。
“是嗎?”建德帝輕哂一笑,倒也不逼問,指著擺放在紫檀茶几上另一杯沒動過的茶道:“這是福建閩北新上貢的銀針茶,清香綿長,很是不錯,你也嚐嚐。”
辜無惜依言端起那杯茶,微一掀蓋,便有茶香撲鼻,水氣蒸騰,抿了一口在嘴中,確如建德帝所說,在略微的苦澀過後,只覺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他放了茶道:“確是好茶。”
建德帝聞言淡然一笑,也放下了一直端在手中的茶,起身走至辜無惜面前,背轉了身道:“無惜,告訴朕,向來不問政事地你,怎麼會突然插手進來?”
辜無惜正要說話,建德帝擺手道:“你先慢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