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挺之宛如俊美的死神一般站在夜心的面前,俯視著她。刀緩緩舉起。“我知道你的心就算是現在也很痛吧。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忘記你殺掉我的事情。”夜心不捨地看著謝挺之,“永別了。”謝挺之的眼中有晶瑩的液體流出,劃過臉頰,滴落在夜心的臉上。刀決然地落下,卻插入了謝挺之的心臟。密室中,謝夫人的心臟處也出現了血漬!她惶恐地叫著:“挺兒!你不能死!”夜心的眼睛被淚水模糊。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著謝挺之。謝挺之的眼神變得柔和,“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你……”他溫柔地看著夜心,就像看著這世界唯一的光亮,“對不起……不能……陪你去……天涯……海……” 巨蛛金黃色的稻田如同夢境一般。這是一個悲傷卻無法醒來的噩夢。夜心不敢動手拔出謝挺之胸口上的刀。只怕就這樣天人永隔。那些離離的血,紅得刺眼。夜心心慌地看著垂死的謝挺之,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世界這麼容易被崩潰。就在這個時候,風裡傳來了詭異的嘯聲。一陣怪風吹來,稻田裡似乎有很多蛇一樣的生物正在穿行!淡淡的腥臭味從風中飄來。那是一種似乎生活在陰暗巢穴裡的生物的氣味。夜心戒備地握住匕首,“夜心之鏈”活了一般發出陣陣熱力,似乎有什麼氣息在其中跳躍。兩道蛇影在夜心右側暴起。那是多麼詭異的生物啊,似乎來自妖怪的世界——人頭蛇身的怪物。灰黑的鱗片佈滿它的整個身軀。那詭異的蛇信在人的臉上出現,讓人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寒意。“好大的兩碗蛇肉羹。”夜心冷冷地看著兩隻怪物。匕首上電光閃爍。自己心中已經開始慢慢結冰,有殺戮的衝動在匕首中流動。“公子受了重傷,我們必須帶走他。”其中穿著綠衫的蛇人開口說道。事情緊急,他不得不對殺氣襲人的夜心說出真相。“公子?”夜心懷疑地看著蛇人。她的視線落在謝挺之蒼白到透明的臉上,生命的光正一點一滴地從他身上流失。“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帶走他。”夜心捏緊了匕首。如今的自己怎麼能相信兩個懷有惡意的蛇人。“馬上殺了她再帶走公子。”另外一個黑衣蛇人聲音冰冷地說道。他的手上閃爍著微微的金屬光澤,無形的力量正從他的身上傳來。那是超乎人類想像的恐怖力量。風在原野上波動著,夜心的臉色變得蒼白,但她的手將匕首握得更緊。黑衣蛇人鬼魅一般靠近夜心。夜心咬牙把匕首的電能調至最大,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倒黴的訓獸師。電花四射間,蛇人飛退。他看著那令他覺得恐懼的匕首。是什麼力量讓自己那麼疼痛?在神魔合體之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疼痛了。夜心很酷地站在原地,手麻得幾乎握不住匕首。要不是“夜心之鏈”傳來的暖流鎮定了疼痛,自己大概已經痛暈過去了吧。就在這個時候,謝挺之的嘴裡出現了奇怪的聲音,那是他的母親謝夫人的聲音。“夜心……讓他們帶走挺兒……你不放心的話可以一起跟過來……”那詭異的聲調讓夜心頭皮發麻。為什麼謝挺之會突然發狂襲擊自己?夜心發現自己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答案。“死老太婆,你是巫女教的人?”夜心的視線落在謝挺之的臉上。巫女教的勢力太龐大了,在謝府也潛伏著他們的人。謝夫人系出名門,身份尊貴,她居然也是臥底的話,那麼其他高門大閥也一定有著類似的人物。整個天下已經有一半掌握在巫女教手中。詭異的笑聲從謝挺之的口中發出:“聰明的丫頭……要快……不然,我也救不了挺兒……”神秘的地宮開口就在一個破爛的土地廟裡。巨大的雕花石板上鑲嵌著夜明珠,將通道照得纖毫畢現。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這麼宏大的工程決不是數月可以完成的。夜心跟隨著蛇人,走進一個霧氣氤氳的空間。這裡似乎有著強大的生命能量,讓“夜心之鏈”不住地吸取著這蓬勃的能量。波濤浩瀚的地下湖上,長著白色的巨大花朵。那蒸騰的霧氣說明,這湖水是溫熱的。謝挺之被放在湖中央的玉臺之上,宛如獻給地獄之王的祭品。他俊美而蒼白的臉映著波光,顯得那麼虛幻。玉臺上方是一個盤旋蜿蜒如蝸牛殼的巨大洞穴,黑洞洞的讓人覺得無比的恐懼。水的波紋在石鐘乳的洞壁上盪漾,有著詭異的感覺。謝夫人穿著黑色的袍子,長長黑髮披散開來,只是眉心卻點著紅色的火焰一樣的標記。她的眼神幽深,頭髮拖曳在玉臺上。看著垂死的兒子,她的眼中閃過深深的痛楚。視線掠過夜心,那深深的恨意讓夜心也打了個寒顫。“你要救挺兒嗎?”謝夫人問。夜心的心緊了緊,她回答:“是。”“在這個洞穴之中住著千年地蛛,如果有人進去喚醒它,它就會爬到天台上,將挺兒包裹在它的絲囊中。那千年地蛛的絲囊是奪天地造化之奇物,能夠令死人復活。”謝夫人似乎在講述神話中才會發生的事情,她狹長的鳳眼中藏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