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起來,一味的道:“她沒事,她沒事,你放心……”
項笑影這麼一說,湛若非方才感覺到項笑影的存在,大喜大驚的神情才收斂了一些。
茹小意道:“我的衣服怎會在這兒的?”她的肩膊處確是被扯破了一大片,不過是在土地裂縫間撕破的,理應留在那裡才是。
湛若非苦笑道:“我趕過來的時候,這片衣衫就已經留在枝上了……”茹小意心想:師兄見這片布綢如此傷心,自然不是說謊了,也許是烈風把裂縫的破布衣送到崖邊吧?卻害了師兄悲傷成這個樣子。
她感激又帶歉疚的向湛若飛投了一眼,問:“我墜入深淵的時候,是不是你在叫我呀?
怎麼又沒看見?”
其實她不該看這一眼的。
這一眼因為歉疚,因為感恩,所以眼色非常柔媚。茹小意自嫁項笑影后,對湛若飛一向都是十分端凝自重的。
這一眼使得湛著飛心頭的愛苗,重新點著了希望之火。
湛若飛完全誤會了茹小意的眼色。
他心頭狂喜,怦怦地跳著,外表反而不表露出來;他多年來期盼師妹深情的看他一眼,現在他盼到了,接過來。隱隱收藏在心底,又痴心妄想能更進一步,那已經得到的,他反而下像在期待時那麼不自制,而有像一般男子把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卻處之淡然。
他道:”我聽見你呼救聲,便趕了過來。豈知後面給人推了一把,掉下達崖去了……所幸那時風烈,把我整個人浮了起來,減了下墜之勢,我攀住石壁,爬了上來,已聽不到你的聲音,我一路走過去,才看見崖邊有你的衣布,以為你也掉下去了……”
項笑影聽到此處,才大致瞭解概況,知道那片布料不是湛若飛自他愛妻衣上撕下的,頓放了心,反思裡覺得慚愧而臉上發燒。故問:“是誰推了你一把?”
港若飛道:“我也不知道是誰。
茹小意見湛若飛傻愣愣的樣子,便不相信他似地笑道:“我看你是給大風吹下去才是。
湛若飛以前極瘦削,同門師兄弟裡以他為瘦,雖然英挺文氣。但常遭同門訕笑:“這麼瘦,風都吹得起啦。
茹小意想到此處,便格格地笑了起來。
湛若飛給她這一笑。也勾起了昔目同門時何等快樂的回憶。見茹小意笑時眼波流轉,靨頰生春;比當年師兄妹花園練劍時更添增了一份少婦的風情,心裡如痴如醉,也唱吟道:
“風吹鵝毛飛,鵝毛湛若飛。
茹小意笑著笑著,忽然冷了臉色。
微紅的月亮照在她的臉上,有一種細絞的冷絕,人說冷若冰霜,但茹小意冷時仍絕若桃李。
湛若飛愛煞了她這容貌,但也怕煞了她這副模樣。
原來湛若飛口中所吟的,本來是他們同門師兄妹練劍時取笑湛若飛的曲子,大意是認為湛若飛身子單薄,輕似鵝毛,但這歌詞卻使茹小意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使她很不快的人。
那是同門裡一個後進的師妹,排行十二,叫織姑,臉孔又圓又白,聲音沉而有韻,頭髮既黑又長,兩隻兔子門牙很讓人喜歡。
但是茹小意卻很不喜歡她。
茹小意不喜歡她是因為織姑的裝作和虛偽,尤其不擇手段。
在已山學藝時。師父是巴山派掌門人糜歲晚,把巴山劍法創悟出“敦煌劍法七十二式”
而名震天下,但師孃殷愛也創出“天女劍法七十一式”,把飄逸劍法創新成局,“敦煌”、“天女”二劍法合一,便是“敦煌大女劍”.曾在三年一度金頂黑白道比試時,糜、殷二人雙劍聯珠,連勝三陣。因而聲名大噪,三年後,糜歲晚與殷愛再度夫婦聯手,替白道勝兩個陣,直至再後三年的比試中,這對巴山雙劍客重創於“天欲宮”副官主哥舒天手下,糜、殷二人才退出江湖,專心培育門人弟子。
茹小意在巴山門下,武功雖不是最高的,但容貌端麗、聰穎過人。而且天生有應付各類事情的能力,才華炫目.又能服眾,很得師父、師孃、同門上下的喜愛。
人人都知道茹小意日後必能在江湖上大放異彩,而且也衷心期許她早有造就。
織姑看來也像是期許者之一,可是茹小意知道她並不。
茹小意有段時間紮起了頭髮,束上了紫色緞帶,穿著勁裝,在院子練劍,不知驚羨了多少同門,有根多江湖俠少老是藉故跟隨師長或名是拜晤巴山掌門,其實都是為爭觀茹小意的風姿。
織姑見了,口裡也跟著別人讚羨,過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