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茹小意不是在此時趕到,他也會暫時放下戰果不管,到谷外去找茹小意去的、可是茹小意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出現了。
項笑影見著茹小意,大喜過望,兩人相見歡愉,道了關懷,茹小意問:“李神相他們闖關情形如何了?”
項笑影素來樂天,又不忍叫茹小意擔心,便說:“贏定了。“其實這時侯李布衣和何道里正在地震過後作第三度拼鬥,快要分出勝敗存亡之際。若果沒有賴藥兒所贈的“過關衣”.只怕就要喪身在何道里的“元磁神刀”之下了。(李布衣闖青玎穀米家原所設下之“五遁陣”的故事,詳前面。)
茹小意便拉了拉她的丈夫的袖子:“走。”
項笑影一愕道:“去哪裡?”
茹小意道:“剛才有個姓樊的救了我,後來,他自己掉下深淵去了,走,我們去救他去。”
項笑影有點躊躇:“可是,李神相還……”
茹小意道:“李神相既已勝定,你還擔憂什麼,還是救人要緊。
項笑影一向以來都很聽茹小意的話,遲疑了一下,便道:“好。
茹小意領先而行,所掠過的地方,樹倒崖崩,荒涼凌亂,一彎暗紅色的月牙兒,高懸天邊,很是悽落。
茹小意記憶力奇強,認辨著來時路尋覓了回去,果然看見一處裂土,露出樹根鬚,正是她掉落裂洞之所在,原來的野店。早已崩坍,為斷木亂丘所埋。
茹小意道:“快到了。”想依照剛才樊可憐抱自己的路向尋夫。但想到樊可憐抱著自己,不覺臉上一熱。
項笑影忽止了步,道:“晤?”
茹小意有點恍餾:“怎麼?”
項笑影道:”好像有人叫你。
茹小意這才聽見懸崖那邊有一個微弱但又焦急,憤憤裡帶關懷的聲音正在一聲聲地叫:
“師妹,師妹。”
茹小意“呀”了一聲,意外地道:“是師哥?”
項笑影滿目不懈:“是他嗎?”
茹小意肯定地答:“是他。”他誤會了項笑影話的意思,使得項笑影以為救茹小意的是湛若飛。
茹小意一面循聲掠去,一面問:“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這樣的問題,項笑影自然答不出來。
兩人奔到山崖旁,只見湛若飛坐在崖邊突生出來的一株枯樹上,拿著一片綢布,正在哀哀喚著,兩人見了如此情景,不覺都儀了一怔,互換了一個眼神:因為湛若飛的輕功,要攀爬回崖上來,理直不會有什麼困難的,那未,他賴在山邊枯樹上竟自哀叫做什麼?
只聽擅若飛又叫了兩聲:“師妹。”停了停,聲音倒似哭啞了一般,又叫了一聲:“師妹。
茹小意見湛若飛如此痴狀,不覺飛紅了臉,以手環在嘴邊叫了一聲:”我在邊裡。
這一聲呼喚,對湛若飛而言,簡直有“起死回生”似的作用。他的整個人彈了起來,這激動幾令他又掉下深谷裡去。
茹小意失聲叫了起來:“小心。”
項笑影也禁不住叫:“小心,上來再說。”湛若非見到茹小意的神情,又驚奇*書*電&子^書又喜,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又莫可言喻。
湛若非攀著巖塊,縱跳起伏,很快便上了崖頂。
茹小意怕他又來夾纏,便趕快說:“你在崖下做什麼?”
湛若非眼睛發出神來,喃喃地道:“你沒有死,你沒有死……”
茹小意一皺眉,心忖:果然又來夾纏不清了,啐道:“我幾時死了?”
湛若非手裡緊緊執著一面粉紅色的綢布,道:“我看見你的衣服,掛在樹枝,以為我來遲了,你已經……”
茹小意這才清楚看見湛若非手裡緊執的綢布,心中不由感動起來,知道湛若非因看見她一角衣衫沾在崖沿枯枝上,以為自己罹難,所以哀呼不已,她明知這個師兄早在自己未嫁之前已對自己痴迷愛慕,但如今親眼見他因已之死發凌亂,眼盡紅,衣衫不整,割傷無數,一反他平時的斯文瀟灑,整潔自愛,更有感觸,只覺得這個師兄對她是死心踏地的好。
項笑影也一早瞥見湛若非手中所執的是愛妻的衣衫,至於這一片衣衫是如何被撕下來,而且捏在湛若非的手裡,他是毫不知情的,經過取暖殺人風雪古廟一役後,他也清楚了愛妻與這個書生的關係,項笑影再大方,也難免不存芥蒂,只是他一向都相信茹小意。
如今他看到湛若非那喜極驚極的神色,他雖存芥蒂,竟也為湛若非對茹小意的深情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