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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隨著每一次晃動,從那可怕的創口中迸湧而出。

三聖母捂著楊戩不斷流血的傷口,雙目失神:“後來,我們沒人去找過二哥,不知道他又受了這一劍,下人會替他拔去麼,會替他裹傷麼?”腳步飄浮地向外走去,“我去找人,找人給二哥治傷。”

派來照顧楊戩的人就住在小屋近旁,屋中正在聚賭,三聖母飄進屋,在滿屋嘈雜中懇求:“你們去看看我二哥,求你們去看看我二哥,他傷得很重,求你們去看看……”

像是真有人聽見了她的哭喊,一名漢子伸著懶腰問賭得正歡的瘦子劉富:“你在這賭多久了?別把那人餓死了不好交待。”劉富打個哈欠,這一下連賭幾天真有些吃不消,起身罵道:“真麻煩,病那樣還不死。害我不能換個有油水的差事。”旁邊人鬨笑道:“你還嫌什麼,換別的差事能讓你隨著心意偷懶,說吧,這兩天是不是把那傢伙的月供全輸了?”

劉富說了聲倒黴,不再理他們,出門去了廚房。他確實一時興起,將交給他為楊戩置辦伙食的錢全輸了,平時雖說也剋扣了不少,總不至於像這次徹底沒有。想想這月還有些日子,不能真把人餓死,便在廚房中翻撿起來,一眼看見灶旁倒掉的一些雜七雜八的食物,用碗盛了,聞了聞,是餿了,不過那傢伙命那麼大,應該也吃不死他,端了去了。

三聖母心中酸苦,這些日子看二哥遭這些下人欺辱,她不敢想心高氣傲的二哥如何忍受,而今天她只盼這人能為二哥拔了身上劍,治了傷。

劉富來到屋前,見房門虛掩,咦了一聲,進門來到床邊,嚇得一下拋掉手中的碗,跑了出去。三聖母急急喚道:“不,不要走……”伸手去拉,卻是無用。

劉富跑到屋外,想起那把劍眼熟,不是少夫人平常用的那把麼,看來是主人家的事,自己還是不要管為好。想起還沒喂他飲食,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心道還是等過兩日看看再說,一頭又鑽進賭眾之間。

鏡外之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以後沒有人來拔去,那楊戩直至今日,已被劍釘在床上四個月了。啪地一聲脆響,跪在地上的康老大給了自己一巴掌,已打得口角流血,他卻恍若未覺,只在痛責自己:“如果不是我把哮天犬帶走,至少他會護著二爺,二爺不會受這麼多苦,更不會受這些下人折辱!”

床上的楊戩勉強提氣,運功封住傷口,看著地上打翻的發著異味的食物苦笑。他已幾天沒有進食,這人一走,又不知幾天才能回來,只怕到時他已餓死在這裡了。

一隻耗子竄出來,嗅嗅地上的飯菜,又跑了,一雙腳出現在床邊,楊戩抬眼,是那個獨臂人。

心中一凜,楊戩忍著胸口的疼痛看向他。要提前找三妹報仇?不,他不是這種人。那獨臂人正檢視著他的傷勢,想幫他拔去劍,卻終又不敢。

“我陣已布好,只待時間一到即可,今日是來看你準備如何的。沒想到……這劍是那隻小狐狸的吧?不是凡兵。我修習的是妖功,體質不同於常人,若觸到你的傷處,只怕你傷勢惡化得更快。”

見楊戩瞭然一笑,獨臂人側過頭掩住了惻隱之色,他知道,楊戩並不需要這種廉價的感情。

“我知道你必能與我一戰。”獨臂人在他床頭坐下,輕嘆道,“看得出你已下了決心,是要以元神與我一決高下,一解恩怨。不過,你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你要守護的,就是這種人麼?”

“我的身子本就不堪修復,多這一劍又算得什麼?沉香的心魔由我而生,當年逼這孩子實在太緊。還他一劍,也算理所當然了罷?”楊戩默然地想著。

那獨臂人看了出來,眉頭一軒,問道:“若我那日告訴你,我將攪亂三界,你會不會放棄死志?”

楊戩笑了一笑,獨臂人搖頭道:“我就猜到了,在你眼中,三界雖重,也未必重過你那個寶貝妹妹。可惜,可惜!”

看著地上殘留的食物,他不禁生起一股怒意,道,“那他們呢,他們又如何待你?便是對外人也沒這般的。”

楊戩神色中現出幾分苦澀,將目光移向窗外遠處。但獨臂人卻將他心中所想一字字說了出來:“你又在幫她找什麼藉口?壓她在華山下二十餘年,折磨她丈夫,追殺她愛子,她本該恨你之類?就算如此,也只能證明你那妹妹,你那外甥都從未真正試著去了解過你這二哥,你這個舅舅!”

獨臂人猛地站起身來,頗為激動地來回踱步,又道,“天下人言從不足採信,我只信我自己的眼睛,能有你這一手陽剛槍法的絕不可能是那種無恥小人。哼,我聽說過你們的事,除了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