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著,只有王上不耐煩,或者舉棋不定的時候,才會出聲提醒半句。
這個小女子聰明得很,要麼不開口,開口就能一鳴驚人。
漸漸地,朝臣與枝兮的當面互動越來越頻繁。
殷非很不高興。不是因為她隨他上朝的原因,而是因為旁人看她的眼神。
是欣賞,是愛慕。
他開始讓她戴面紗,開始讓她儉樸著衣,可她依舊光彩動人,即使只露出半張臉,也依然能讓人神魂顛倒。
這一天,殷非坐在王座上聽枝兮與底下大臣一來一往的辯駁,腦子裡忽地冒出一個念頭。
他想起那封只看了一行的密信。信裡所說的舊情郎,會不會就在朝堂之上?
佔有慾令人失去理智。
過去他以為自己不在意,反正她是他的女人,進了宮就只能待在他身邊,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更何況,那時她剛從遇刺的事裡緩過勁來,他不想讓她因過去的事而煩心。
但現在,他卻猶豫起來。
他不想要讓任何人佔據她的心,她從裡到外,都該是他的。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再也抹不掉。
下朝的時候,殷非久久沒有起身,枝兮推推他:“王上,你說好要陪我去泛舟遊湖的,現在就走罷。”
有幾個臣子走得慢,聽到她這一句嬌嗔,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這樣的妙人兒,當真是老天爺賜下來的寶貝。
殷非注意到他們投來的目光,當即將枝兮拽到懷裡,眉頭緊蹙,目光剜向站在殿門口往這邊眺望的臣子。
臣子一嚇,立刻轉身就走。
殷非心裡酸酸的,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吩咐人將政殿緊閉。
“你們都退下。”他語氣陰沉,輕輕一句屏退眾人。
枝兮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事實上,自前幾天開始,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心裡藏了事,不肯告訴她,床笫間異常兇狠,要得格外多,就連她哭,他都不肯停下。
活脫脫像一隻失意發狂的猛獸。
宮人剛退下,他就開始上手解她的衣帶,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送入,她猛地驚撥出聲,捶他:“今舟——”
他攥住她細弱的手腕,說:“以後不許你再跟著孤來上朝。”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說“不許”“不準”這種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習慣。
她恨恨地瞪他:“不,我就要跟著。”
他不再言語,一邊動作一邊盯著她,希望她能服軟。
她先是拿出舊法子,豆大的淚往外掉,後來見他無動於衷,便又拿出撒嬌討好的法子。
他差點沒繃住再次向她妥協。
可是他一想到她在朝堂上興許對著舊情郎,他就糟心不已。
邱家人已經全被斬掉,他根本無從查起。即使能查,他也不一定敢去查。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窩囊。
他開始加大力道,問她:“還要不要跟著?”
她扯著嗓子,倔強地喊:“要。”
做到最後,她香汗淋漓,差點又昏死過去,也沒向他服軟。
殷非撿起掉落一地的衣裙,準備替她穿衣裳,兩人誰也不理誰,她氣喘吁吁地半躺在他的王座上,鼓著腮幫子。
他手剛碰到她,她就揮開他,猛哼一聲,“接下來半個月我都不要和你歡好了。”
他身形一頓,繼而云淡風輕地說:“孤可以去找別人。”
她踢他,“你找誰,我就殺誰,大不了將整個後宮都殺盡。”
他擒住她,任由她掙扎鬧脾氣,默默地為她穿好肚兜褻褲,捱了好幾下踢,總算替她收拾好。
他轉身就要往外走,她忙地拉住他的衣角。他回頭一看,她朝他伸出雙手,面容暈紅,神情憤懣,小嗓子細細軟軟:“抱——”
他冷著臉,將人抱起來。每次歡愛後她都說自己腿軟,要歇上幾個時辰才肯沾地。這會子跟他鬧,就該鬧個徹底才行。
怎能犟著犟著就窩他懷裡了呢?
一路氣氛沉默,等回到寢殿,他剛將她放到床榻上,她立刻翻臉,“不管怎樣,反正我就是要跟著你一起去上朝。”
他坐在榻邊,悶頭不語。
許久,他開口道:“孤不願意讓別的男人看你。”
她爬過去,爬到他身上,像是發現什麼新奇事:“今舟,你吃味了?”
殷非不承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