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住處——因為這都是他安排好的。
道者拂袖一甩,覆手在背,低頭闔眼似在沉思。
原本就一身素淨白衣,此刻通透的月光照射進來,只落得零星餘暉在道者身上,卻像是隱隱發出的朦朧強光般,如幻境中存在。
半晌,劍子緩緩睜眼,正對著掠羽說道:“你就是他,自然吾的問題,你就能回答。”
“只是為了能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也算嗎?”
“公子不可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掠羽聞言先是一怔,又感覺被封住的穴道有些似被解開,於是嘗試性的輕搖著手中先前攤開的摺扇,送來縷縷微風。
然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十分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聲音卻很微弱:“莫非是。。。。。。”
“所以,只要公子答應能將其門下架空,形成勢力的徒有虛名即可。”
“那也要先給我解穴。”
“。。。。。。是劍子的不是。”劍子深深鞠了一躬後,給掠羽解了穴。
“一個有權力的草原部落首領,值得仙長大人特意走一趟?那樣,做兄長的吾當真過意不去啊~”
劍子一怔,良久才道:“莫非公子忘了自壑國立國以來,將誰封相,又是哪個教派為國教?”
“。。。。。。”
“吾可以給你一個關於雙親的訊息。”
“若是吾不想了解呢?”
“那就只能另當別論了。”
“。。。。。。公子,這是脅迫。”
“那你方才對吾做的又是什麼?夜闖王宮,偷襲國君,皆是死罪啊。。。。。。”
“這嘛。。。。。。”
“慕容封宜之墓穴,可有興趣?”
“想來此前公子定是去過了。”
“自然。”
“劍子還是一樣的回答。”
“耶~做人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好。”
“。。。。。。那劍子便答應了。”
墓穴之內,是來不及鑿開的泥濘道路,地面亦是凹凸不平,面壁陡峭形如斷崖。偶爾幾道冷風從洞口陰暗透光的地方吹入,空氣中充滿泥水之氣味,有些嗆鼻。
陰暗的通道,忽現一點光亮。隨之此間的地勢也漸漸變得平闊,豁然開朗。向著光線繼續向前走上十步左右,劍子在一座早已蒙上灰塵的紅木棺之前,猛然停住了腳步。但見那紅木棺前一立木紋牌位上書:混元道尊駕鶴之墓。
剎那間的驚訝掠過劍子墨色雙眸,道者一改往日的溫和,白眉微皺聚於眉心一點。
道者心下方寸無多,一樣的步履輕緩,行至墓墳前,當即翻手一掌將棺木硬生生劈開。兩人在一片塵灰翩飛的迷濛空氣中,撥開迷霧走到棺槨前,而棺木之內中並無劍子授業恩師的白骨,有的則是一卷枯槁。劍子見此情狀,在旁邊不明所以的掠羽看著自己下一部行動的狀況下,愣了一會兒,便將枯槁收入袖中。不待掠羽過問,便拉著掠羽就向迴路走去。
而第一次見到道者神情的肅穆,竟讓掠羽不知怎麼開口。
面前這個人,平日裡和你開玩笑,讓你都能忘卻了他原本就略顯嚴肅的臉頰,此刻稍一沉寂下來,便是恍若另一個人。
劍子不作言語,只是抬眼看了眼站在身前的掠羽,而後取出袖中的枯卷,攤在手心看了起來——
約莫三甲子前,道尊曾因江湖盛傳之俗言而差點被罷了身份攆出去。
說起來其實也不算是俗言,因為是事實——道尊久遠前弒師為了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一定會遇到什麼人,然後成了知己之類的。道尊自然也不例外。不過物件是向來和道尊不和的儒尊。若要說這兩個人為什麼要不和,怕是連道尊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道尊從剛開始認識儒尊那時候,儒尊就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
現在想想大概是他自己做的事情,讓儒尊不堪承認是他的知交。
道尊為何弒師?
倒還真不是為了鞏固地位。在最後一次的見面時候,劍子依稀記得道尊對他講過。好像是為了什麼故人之子還是什麼江湖恩義的。說起來也是自己那時正是年少氣盛,又是一時氣不過便和前任道尊多爭論了幾句,然後就把老人家給氣病了,在床上折騰了將近一甲子後,終於是熬不過去,駕鶴西去了。
所以,真相是被他給氣死的。
提這個作什麼。。。。。。嗯,接下來的開始,就是發生在這事兒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