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所以李鴉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夷門招募,只好坐在大街的酒樓上物色。
李鴉兒、蓋寓在夷門呆了有十來天,也不是沒遇到身體素質好的年青人,但這些人大多有業有家,誰也不願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當兵。遇到蕭玄衣這樣一個各方面都還不錯,又沒有家室之累的年輕人,也確實不容易。再加上李鴉兒生就的豪爽脾氣,這才用二百兩銀子招了蕭玄衣。
李鴉兒和蓋寓又到了東都洛陽盤桓了幾天,也沒見著合適的人選,於是回到夷門。
“你認為蕭玄衣會不會來?”李鴉兒和蓋寓坐在酒樓上,蓋寓問道。
“他為什麼不來,約好的嘛。”李鴉兒想當然。
“你把銀子都給別人了,他拿了銀子跑了怎麼辦。”
“蕭兄弟不是這種人。”
“漢人崇尚詐謀,很狡獪的。”
“漢人裡面也有君子,你敢不敢和我賭,我要是看錯人,從此我再也不交朋友,你要是輸了。回到雲州之後,把你的小蠻借給我兩天。”小蠻是蓋寓的歌妓,年輕貌美,舞歌雙絕。
“看上我家小蠻了,回頭我給你送過去,還賭什麼呀。”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人家蕭玄衣都明白,我怎麼好意思奪人所愛。”
兩人正在說笑,忽然聽到樓下有人問道:“聚緣閣裡面是不是有兩位客官在等人啊。”正是蕭玄衣的聲音。
“虧了沒和你賭,要不這次輸定了。”
“聰明的人好猜,這是聰明人的弱點。”李鴉兒說罷,哈哈大笑。
三個人在香滿樓用了些酒飯,李鴉兒問蕭玄衣道:“夷門有騾馬市場吧。”
“李大哥要買馬嗎?”
“此去雲州少說也有兩千裡,我和蓋寓都有坐騎。也給你買一匹劣馬先騎著。”
“別買了,我不會騎馬的。”
那時馬是最快的交通工具,價格不菲。因為剛經過龐勳之亂,朝廷大量徵收馬匹,馬價更是為之一昂。蕭玄衣和人家一見面,就收了二百兩銀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哪能再要別人破費。
“步行太慢,累不說,耽誤趕路。”蓋寓彷彿窺透了蕭玄衣的隱情。
“我有輕身功夫,上緊趕路的話,一天也走三、四百里。”
蕭玄衣這話有點吹了,野史上記載:走路最快的是南北朝時期一個叫麥鐵杖的,一天能走五百多里。蕭玄衣沒出過門,對三百里有多遠,就沒有概念。
李鴉兒聽到這裡,有些吃驚,因為良馬一天也就走三、四百里,還要兩匹換著騎。他自己的坐騎算是萬中無一的好馬了,一天也就走五百里。至於“日行千里,也行八百”的寶馬,也就是傳說而已,這下聽蕭玄衣一天能走三、四百里,不禁乍舌道:“輕身功夫這麼厲害,倒是想見識見識。”
三個人離了夷門,向黃河行去。按李鴉兒的打算,他們從雲州出來時走的是太原、潞州一線,這次回去時不打算走原路:過了黃河,一路北上,經過魏博六州,到鎮州,定州,從飛狐口向西越過太行山,再到大同。
那時候黃河上是沒有橋的,只有渡口。在過河之前,三人也沒有急著趕路,一路上說說笑笑,過了黃河,已是哺時,三個人找地方歇了,這一天,蕭玄衣倒是沒露怯。
第二天,三人進入了寬闊的華北平原,平原上最利於馳馬。李鴉兒見狀,不禁有些興奮,對蕭玄衣道:“蕭兄弟,咱們放開跑一段如何。”
蕭玄衣道:“正有此意。”
三人先小跑了一段路熱熱身,半個時辰後,李鴉兒和蓋寓便開始縱馬疾馳,蕭玄衣將一口氣提在膻中,開始時還勉強跟得上。半個時辰後就覺得胸口發悶,眼冒金星,肚子裡的東西翻騰上來,幾欲嘔吐。蕭玄衣神智還算清醒,心想:這次丟人要丟大發了。便對兩人說道:“我身體還沒熱透,你們先行,我隨後趕來。”
兩人答應一聲,快馬加鞭先走了。蕭玄衣放慢了腳步,有幾次都想停下來喘口氣。但心中有一種不服輸的想法促使他往前跑,兩條腿已經麻木,不聽使喚,幾乎是機械地往前邁步。
由於胸口發悶,蕭玄衣便用意念,將胸口的氣導往丹田,片刻之後,胸口倒是不悶了。只是腳步越發沉重,頭開始發暈。
蕭玄衣腦海裡一片空白,耳邊只有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這時他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句孟知微的話來:“內功練到化境時,一呼一吸都是在練功。”
蕭玄衣頓時靈光乍現,心想:“我為什麼不能將跑路與練功結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