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寶接過來,頓覺香氣撩繞,久久不散,仔細一聞,這竟是一段上好的沉香木。
上面刻著八個字:桃之天天,芳草茵茵。
她痛哭出聲,緊緊的握住父皇的手,喊道:“父皇!琉璃說過,她說母妃離世時,最念著的還是你……”
景玹微微笑了笑,眼神卻是漸漸渾濁沒有了焦點。
“是嗎……我要親自去問問她。”他閉上眼睛,嘴裡喃喃“我要問問她,怎的如此狠心,竟連最後一面都不叫我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她走後,我未嘗有一日真心的歡喜過…”
話音將落,被承寶緊緊握住的手,無力的垂下。
耳邊有兵器鳴金 ……而後,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景玹番外一(故事發生在景瑞失蹤,景玹帶著棠茵茵住在行宮的那段日子。
春夜寂靜,月色冷清。正值深夜,滿院都靜悄悄的,主殿大廳內,琉璃手裡點著一盞燈籠,正自耳房走來,只見那守夜的侍女青黎歪扭著身子侍坐在榻下小几上,嘴巴半張,已然睡熟了。她忙一把推過,青黎連瞪著睜開眼,驚慌的道:“嗯?娘娘叫我?”
琉璃看她那副模樣傻乎乎的可愛,便道:“一會兒真睡過去了,娘娘叫你也不知道!”
青黎本是行宮的宮女,從前皇上極少來行宮,她雖說是守夜的丫環,但實實在在是沒做過幾次這活兒。因這幾日跟琉璃廝混的也熟,知她是個極好的人,現下也不怕,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夜夜都這麼晚 ……”
琉璃被她一句話鬧了個大紅臉,喚道:“瞎嘴的猴兒!看讓皇上聽到不治你的罪!”
青黎捱過來,笑嘻嘻的道:“皇上真真寵愛娘娘。”
這話甚得琉璃喜歡,微微仰著頭,道:“那是自然。六宮上下,哪一人有我家小姐的福氣!”
“哈哈,琉璃。你這神色,就像是嫁女兒似的!”
琉璃剛要回嘴,忽然聽到內室的笑聲,兩人都是十幾歲的少女,便被這笑聲鬧了個大紅臉。面面相覷,尷尬的頭皮都發了緊。
內室。
寬大的床上,衣衫凌亂。棠茵茵躺在一端,離著景玹遠遠的,身上裹著一條被子,厚厚實實的圍起來,像個小粽子,露在外面的小臉上盡是情動的潮紅,看著他,道:“不要了不要了,我好累啊…”
景玹一把拽過她,笑道:“你都沒用力氣,你累?”
棠茵茵死死的抓住自己身上的被子,腳卻從被子底下伸出來,順著他的小腿肚往上滑來滑去。
景玹的眼睛都紅了,當下也顧不得輕重,只狠狠的拉開她身上的被子。
“還不讓碰麼?嗯?還不讓碰麼?”
低頭輕咬她的耳朵,一手還繞到她身後,道:“偏要!”
棠茵茵被他弄的極癢,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嬌嬌的笑出聲來。
次日一早,青黎聽屋內有聲響,便只皇上和娘娘巳經起來,便悄悄的探了探頭,卻見一室糜亂,只不見那二人,當下心裡生疑,推門而入內室。
進了內室,才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青黎知道這件屋子連著後面的溫泉,皇上和娘娘必是在泡溫泉。便又退了出去。
方轉過身,忽而聽到皇上的聲音:“'炫'舒'書'服'網'些了?”
竟透著說不出的寵溺粘稠。
另一女聲,微微吵啞,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青黎雖不懂,卻覺得那聲音應了那一句“百媚千嬌,百鍊銅化成繞指柔”
當下臉一紅,忙退了出去。
景玹番外二
琉璃一件一件的收拾著衣裳,手裡拿著一件黃色薄裙,想了想,還是放下,嘴裡唸唸有詞:“去林子裡,哪能穿這個顏色,蟲子還不一股腦的撲上來了。也不知裳衣場的人是不是腦子壞掉。”
棠茵茵躺在貴妃椅上,手裡拿著一本書,一直沒說話,卻也沒見著怎麼翻書。
此時卻是回了一句:“世態炎涼甚。”
琉璃嘮叨了一個早上,總算是見她理會,便更加不依不饒:“喲喲喲,聽聽聽聽。也不知小姐這是在怪誰。丁點的小事兒,也值得你鬧脾氣到現在。”
她本是不想回的,可是又忍不住委屈,扁了扁嘴,告狀似的說道:“他都不來,你幹嘛只說是我鬧脾氣。”
“哼。太陽方下了山,就叫奴婢去關門。縱是來了,你也得瞧得見算啊。”
棠茵茵坐起來,氣鼓鼓的道:“可你也聽見他那天對我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