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若是還能回去……她一定不會再退!該是她的,她一定寸步不讓!
如此憤恨了半晌,靳宜安又搖頭笑起來,她已是死了,再說什麼也是太遲。
一陣大風襲來,靳宜安頓時失去了知覺。
劇痛……嘈雜……
不是死了麼?怎麼突然感覺到了痛?靳宜安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忍不住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模糊,片刻後,她才看清四周環境。
“姑娘醒了!”不等她出聲,早有一個小丫鬟響亮的喊了一聲。
“請問……”靳宜安只覺得自己喉嚨異常乾澀,就著小丫鬟的手飲了半杯茶才說出話來,“請問這裡是?”她怎麼會在這兒?不是去寺裡上香麼?
小丫鬟年紀不大,一張圓圓臉兒分外討喜,見靳宜安滿臉迷茫就笑道:“姑娘放心,是我家公子救了你回來的。”
救?靳宜安瞪大了眼,一時又頭痛起來。
不對,她應該死了才對!靳宜安終於想起來,就在上香後,宜寶拉著自己在寺裡閒逛,然後走到偏僻處,將自己推下了山!她甚至還靈魂出竅,還飄到了山頂,看到了宜寶。
不多時,就有一年長侍女推門進來,見靳宜安已經醒來,伸手拍了小丫鬟一下:“人醒了也不去通報一聲,會偷懶了不是?”又笑著向靳宜安道,“姑娘可覺得哪裡不適?”
靳宜安眉頭緊皺,難道她看到的都是假的嗎?只是墜崖時太過驚恐才產生了幻覺?不,若是幻覺,那也太真實了……她覺得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只是略一思考便頭痛難忍,似乎腦後受了重擊一般又漲又痛。
“姑娘怎麼了?”年長侍女一驚,連忙給小丫鬟使了個顏色。這次不用她安排,小丫鬟點點頭,飛快的出了門。
不一會兒,有就急急的腳步聲傳來,小丫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擷花姐姐,大夫來了。”
靳宜安尚未弄清,那被稱作擷花的丫鬟就放下了簾子,將她身上薄被掖好,只露出一截手腕,又用帕子蓋了,這才讓小丫鬟請了大夫進來。
“這位姑娘頭痛難當,應是因為先前墜崖時頭部遭受撞擊所致,不是老夫多嘴,實在是當時情形太過驚險。”大夫一邊開藥,一邊慢吞吞的說道,“說來也奇了,姑娘當時本已氣絕,老夫只當是救不得了,誰知過了片刻,姑娘竟緩了過來。不過,也虧得齊小公子這裡藥材齊全,否則老夫就算有扁鵲之才也不能讓姑娘醒來啊。”
齊小公子?那又是誰?靳宜安只覺得越發頭疼,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002靳府來人了
涼風自耳邊穿過,令人幾乎嘔吐的眩暈感,以及那清晰的,有些癲狂的笑聲——
“退一步海闊天空?呸,靳宜安你個蠢貨,要退也是你,什麼時候你也配讓我退步。”
她一心想要的退步只是將自己退到了懸崖上而已,不,哪怕是她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也沒有人來拉她一把,她還是要退,一直退。
腦海一片混亂,全身上下又傳來刺骨的痛。
有痛覺,說明她還活著。
靳宜安忽然醒了過來,全身仍然在痛,她卻無聲的笑了起來。經過昨天,她現在確信自己的確還活著,而且,她也的確是死過,透過靈魂飄到山頂看到了宜寶絕不是假象。只是不知道她怎麼會還魂,或許,這是老天的安排。
想要伸手去掀開帳子,早有人幫她將帳子掀開掛好,仍然是昨天那個圓圓臉兒的小丫鬟,一笑就露出兩個小酒窩。
“姑娘醒了?”小丫鬟聲音甜甜的,一邊幫靳宜安披上外衣,一邊說道,“奴婢叫圓圓,這幾天都是奴婢服侍姑娘。算起來也到了吃藥的時間了,姑娘這一睡又是兩天,如果不是那大夫說您一定沒事,我都急死了呢。”
圓圓像黃鸝鳥兒般說個不停,令靳宜安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好活潑的小姑娘,和宜寶……不,怎麼會和宜寶一樣,至少她不會因為自己礙事就將自己推下山崖。
“姑娘,可是哪兒不舒服?”見靳宜安說話,圓圓停下了話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喃喃道,“對不起,是奴婢造次了。”她這愛說話的毛病一直改不了,怪不得擷花姐姐總抱怨。
“沒關係,”靳宜安擺擺手,“我喜歡聽你說話。”想要自袖袋裡摸出些東西打賞圓圓,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自內而外都已經換過了,不禁大窘。
圓圓立刻發覺了靳宜安的不自在,連忙說道:“姑娘放心,您的衣裳都是我和擷花姐姐換的,也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