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低柔的情語,輕輕迴盪。
傻呵,劍生,你若死,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鎖於劍內的呢喃,他聽不見。
牽引兩方的黑銅劍,聯絡兩個傷心人。
清晨,柔和晨曦中,一輛小型馬車於崎嶇山路上疾行。
“小姐,約莫再一刻鐘,便可抵達了。”前頭,車伕回首,對著車內的人恭敬稟報。
“嗯。”一隻纖纖素手拉開車窗竹簾,探出一張白淨無瑕的秀麗臉孔。
由窗外撲進的早晨清新氣息,令她心曠神怡地微笑,想著再不久便可見著心中朝思暮想的人,不由得嬌怯帶羞,眉目含情。
“槿兒,”她輕喚著身畔隨侍的黃衫丫頭,雙頰泛紅,輕問:“你覺得如我這般舉動……是否過於不知羞?”
試想,有哪家黃花閨女主動前去男人居處?於道德,於禮教,都不合宜啊。
“主子,咱們都快抵達了,現在擔心這些已經太遲。”面貌清秀的槿兒實話實說,“況且,有我陪著,並非你們孤男寡女兩人私自幽會,外人能閒言閒語些什麼。再說,這荒山野嶺,也鮮少人煙,主子你大可放心。”
說著,輕捶微微痠疼的肩。這向公子可真是個怪人,哪裡不好住,偏偏就愛隱遁這深山裡,她這一路坐馬車上來,都累死了……
思及此,覷了眼面前的美麗主子,不禁佩服地搖首。小姐這嬌弱之軀竟能捱得住長途奔波,真讓她領教情愛的力量果真強大。
“是嗎?”女子垂眼,有些不安地扭絞綠色衣袖,“我這樣冒失造訪,又無事先通知,他會不會生氣?”
“能見到美麗溫柔的沈家大小姐,他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動怒?”槿兒努力讓主子安心,“咱們就快到了,小姐要更開心點才是。”
“但……”沈碧湖清麗的臉容染上愁苦,輕嘆一聲,“向大哥他……從未對我和顏悅色。”
他總是漠然寡言,又冰又冷,每每將她的熱情澆熄……她常想,若非兄長無意間得到那塊鐵──
一塊讓向來冷酷的他見著,也忍不住驚豔的上好原鐵,讓他心甘情願用親手所鑄的名劍交換,她與他,也許此生都不會有交集……
她忘不了,那日,鮮少下山的他帶著寶劍,親入沈家,給予愛劍如痴的兄長,交換那塊她根本瞧不出價值為何的鐵塊,當她於廳內初見他的那一刻起,她的眼裡就只容得下他。
世上竟有這般高大俊挺的男子呵!渾身散發著冷冽寒氣,臉上剛硬的線條顯示他並不常笑……但這仍無損他出眾的外貌。
她見過的男子,從沒有一個如他這般獨特。
那樣冷情,那樣孤傲,好似世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