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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提了個好建議給朝廷,是應該讓他們那些大戶都捐點兵餉出來。”

沈牧聽他剛才話裡未完之意,道,“未曾請教李總兵出身”

“我是宏光朝的武狀元,”李總兵提到自己武狀元的經歷面露一絲驕色,“可惜啊,武狀元不值錢,那年我還年輕,是一腔報國熱情,後來先後在山東巡撫和遼東總兵麾下任過一段職,自認為也算是熟讀兵法且有實戰經驗,這才向吏部自己請調來登萊郡,為的就是想要有朝一日和進犯的倭寇決一勝負,哪知道,這裡的提督老頭並不想好好練兵,守著那幾條破船,倭寇來時也只是搶奪沿岸百姓財物並不與他相干,他象徵性的出海巡防兩圈,等人走了再上書朝廷說倭寇驍勇,而他的船不夠,兵不夠,需要朝廷多增些軍餉他好招兵造船。到今日倭寇滋擾還不能平定,我堂堂大國顏面何存啊。可惜他霸著這個位置卻也不讓出來。不瞞沈大人,我這些年漸漸的也有些灰心起來了,我那些同門師兄弟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的好手,滿懷報國志,見了我現在的樣子也都覺得喪氣。前陣子聽京裡的新文,聽到你所書所言,這才又讓我覺得好像看到些希望。等見了你,老實說,一看你那個清秀斯文的樣子,我也心裡打了鼓,不會是個耍嘴的花架子吧,可你今天露的這一手確實讓我佩服。剛才你又說了那番話,更讓我覺得你是個可信之人,聖上這會倒沒看錯。”他見沈牧又續了茶,便再度牛飲而盡,接著說道,“實話說,我今天是來自薦的。不過你可別以為我是見你得了聖寵就鳧上來。我聽說你要在東南沿海大規模籌建新水師,屆時可否舉薦我,我把這些年在登萊的一點經驗也草寫成了個集子,裡面有些實戰時實用的船艦設計,火炮設計,還有些粗淺的練兵方式,今天拿給你看看,你若覺得還能看,便在日後想著我些。我也好盡一份力給朝廷罷了。”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卷書遞給沈牧。

沈牧看時,上面寫著紀效錄,翻開來乃是分號令,戰法,行營,武藝,守哨,水戰等幾個篇章,粗粗一看卻是語言通俗,易學易記,內容頗為實用,當下心中驚喜,道,“李總兵,”才說一句便被對方打斷道,“什麼李總兵啊,我是哪門子總兵,倒是總屯著兵才是,你叫我名字好了,我單名一個衝,不像你們文人雅士的有什麼字啊號啊的,你就隨便叫我名字好了。”

沈牧笑著點頭稱是,卻當然不能直接叫他名字,見他年長自己頗多,就叫了一聲李兄,之後又真心實意的稱讚了一番他的紀效錄,把李衝聽的更為高興,一時將沈牧引為知己,又要給他講演一番自己設計改造的船艦,說到興起,見許敏一直在旁閒坐,就喚過來要她去找些酒菜來,好和沈牧徹夜懇談。沈牧自然不肯折騰許敏,便都自己叫了來,與李衝聊到頗晚,直到他看許敏好似有些乏累了,才慢慢收了話題。

李沖走時,倒頗為戀戀不捨,臨出門前又掉過身來對沈牧道,“我今天和你一番暢談,對你是更加佩服,你年紀輕輕有此成就確實厲害。不過你也需謹慎小心些,你要做的那些事樹敵太多,將來一定會很艱難。唉,只可惜你這樣一個人,他們說起來都是些很難聽的話,未見你前我聽到了還以為是真的呢,他們說你是什麼孤什麼孽的,我卻也記不住了,總歸不是好話就是了,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的。”說罷才轉身,離去時已經有幾分酒意了。

沈牧關上房門,正對上許敏詢問的眼光,“他走的時候說的什麼?別人是怎麼說你的,那些不是好話的?”許敏聽到說沈牧的話總是會格外敏感。

沈牧微微一愣,心裡陡然間有些酸楚之感,他連忙收斂住,卻一時並未回答許敏。

許敏看他不說,更覺得一定非常不好的話,她走近他,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舟車勞頓也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他的眼睛沒有從前那麼明亮了,而且許敏覺得最近他的眼神裡經常會有一絲悽苦之色,儘管一閃而過,她還是能捕捉到,“告訴我吧,別人說你的話,好麼?”她握著他的手,輕聲問道。

沈牧極輕的嘆了口氣,“是,孤臣孽子。”他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其實,他們說的也對。”

作者有話要說:

☆、策馬

許敏覺察到沈牧眼裡閃過的悲傷之色,衝口道,“你不是的!你是聖上信任的人,怎麼能算孤臣?你也不是孽子,你……。。”她突然說不下去了,所謂孽子,按照朱夫子的解釋堪堪正是形容他,可是那些人一定要這樣一點顏面都不給留給他麼?!

沈牧淡淡地笑著,略帶苦澀,”對於滿朝文武來說,我就是孤臣。即便是聖上,也不過是因為我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