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著下巴頦,郭守雲嘿嘿一笑。徑直走到橢圓形會議桌的左側。在斜對著霍多爾科夫斯基的第二把椅子上大馬金刀地坐下,這才說道:“真看不出來。這個不起眼地小會議室還挺有來頭的,看樣子總統先生並沒有輕視咱們地意思,與此相反,他對這次會面可是給與了厚望啊。”
“哦?”想不明白對方怎麼抽冷子來了這麼一句話,霍多爾科夫斯基投來一個困惑的眼神,問道,“你又想起什麼來了?”
“不是我想起什麼來了,而是我看到了一些東西,”隨手指指對面的牆壁,郭守雲笑道,“看到沒有,那些可都是這個會議室的勳章啊,從那些照片上就能看出來,這房間裡的每一把座椅都是很有來歷的,嗯,甚至可以說,這每一把座椅,都代表著一個身份,一種歷史。”
“是嗎?”霍多爾科夫斯基笑了,他不無戲謔的問道,“那你選的椅子代表了一個什麼樣的身份?有蘊含了一段什麼樣的歷史?”
“我這把?”郭守雲笑容滿面,他伸手撫摸著椅子上那多少有些褪色的扶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把椅子可是當年由巴季茨基元帥所坐的,呵呵,華約軍隊的三大腦之一啊,坐在這兒,我都覺得與有榮焉。”
“與有榮焉,那你怎麼不去坐座?我想那應該是屬於斯大林同志的吧?”霍多爾科夫斯基嗤笑一聲,說道,“坐在那兒,你不是應該更加與有榮焉了?”
“當然,如果你沒有坐到那裡的話,我可能真會考慮去座上坐一坐了,”郭守雲一臉壞笑的說道,“不過現在嘛,還是坐在這裡的榮幸度更高一些?”
“嗯?”霍多爾科夫斯基先是疑惑的哼了一聲,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他迅坐直身子,而後一挪**,跑到了前面一張椅子上,這才狠狠瞪了郭守雲一眼,頗為不滿的說道,“虧你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朋友,這麼點事上也忘不了算計我一下。”
郭守雲嘿嘿一笑,剛想說什麼,一個身穿黑色西服套裝,耳朵邊還掛了通訊器的克里姆林宮便裝衛兵已經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會議室內掃視一圈,很隨意的朝兩位巨頭比劃了一個簡單的手勢。
儘管這個衛兵什麼都沒說,但郭守雲兩人還是立刻便明白了過來,毫無疑問,今天這場會面的主角來了,而這個衛兵則是給他打前站的。
瞬間收起臉上的笑容,郭守雲一本正經的站起身,目光炯炯的朝會議室門口望去。
出人意料的是,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之後,隨著腳步聲的臨近,第一個進入會議室正門的卻不是鼎鼎大名的葉利欽,反而是一個身材魁梧,臉盤大的出奇的傢伙,因為他臉上帶了一副寬大墨鏡的緣故,郭守雲無法準確看清對方的面容,但在意識裡,他還是很快就把來人認了出來。
基辛格?
沒錯,來人就是這個猶太老頭,美國人的確已經把大手伸到克里姆林宮裡來了。
站在會議室的門口,老頭並沒有直接往裡走,他先是站下眼前的墨鏡,而後用一種近乎深邃的目光在兩位巨頭的身上打了一個轉,最後徑直落到郭守雲的臉上,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一番郭守雲聽不明白的英語。
“請問您是遠東郭氏集團總裁郭先生嗎?”原本站在門外的一個翻譯,聞聲跟進來,他拿著手上的一個記事本,對郭守雲說道。
“郭守雲,”微微一笑,郭守雲用最簡單的話回答道。
隨著他的話聲落地,也沒那個翻譯開口,老頭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他繞過廳內那張頎長的會議桌,徑直走到郭守雲的面前,搶先伸出手,同時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番話。
“基辛格先生說,他在來莫斯科之前就聽說過您的名字了,對於您過去所做的、並且現在仍舊在從事一些善舉,他表示由衷的欽佩與感謝。”翻譯湊到桌前,隨著老頭的每一次語氣停頓做現場翻譯,同時,還飛的在記事本上做著記錄。“他說,他很願意與先生做朋友,並希望您將來去美國的時候,能夠給他一個做東道主的機會。”
也許是對翻譯的轉達並不滿意,老頭握著郭守雲的手,扭頭將一句話著重的重複兩次。
“基辛格先生說,他是希望與您結交私人間的友誼,是不帶任何政治立場與利益關係的友誼。”翻譯慌忙解釋道。
可以看得出來,基辛格作為一個出色的外交家,他是懂得俄語的,甚至可以說他在這方面相當的精通,他完全可以不用翻譯直接與俄國人交談。當然,在這方面郭守雲也有一些瞭解,在外交場合下,一個參與交談的外交家是不能隨意用外語交談的,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