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看著她。
越冰瑩不覺怔了一下,隨即又急道:“哥,人命關天,你就不要再猶豫了,好不?快走吧!”
“瑩兒,我——”謝輕塵咬一下嘴唇,終於又道,“瑩兒,或許你還並不真的瞭解我,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樣簡單,我怕你可能會後悔!”
越冰瑩愕然:“怎麼?”
謝輕塵一字一句地道:“倘若有人識破我的身份,我可能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越冰瑩怔了一下,隨即微笑道:“你放心,我知道他們都是壞人,我不會阻止你殺他們了!”
“可是——”謝輕塵還想說什麼,越冰瑩卻已然心急火燎地一夾馬腹,催動坐騎,飛也似的跑了。
也許不會有那麼糟吧?但願!
謝輕塵嘆一口氣,壓下心底不祥的預感,飛身上馬追了過去!
一座殘破的古廟前,袁如笙正被數個黑衣蒙面人圍在中間苦戰。
連日奔走苦戰,袁如笙的白衣早已經血跡斑斑,有的是別人的血,有的則是他自己的,可是他手持削金斷玉凌厲無匹的天劍,憑著一路精妙的“朔風襲雪劍”苦撐苦熬,一心要與天劍共存亡了。
地上已有兩具黑衣人的屍首,可是圍攻他的黑衣人卻仍是兇悍無比,不將他斬殺於此絕不罷休。他們幾個人在其中一人的指揮下,正擺出一副陣勢,慢慢縮小包圍的圈子。負責指揮的那人手持一條滿是倒刺的軟鞭,卻並不與天劍硬碰,而是伺機要給他致命的一擊!
果然,袁如笙在剛剛擊退右側的三人又揮劍格擋左側攻來的兩人時,下盤出現一個空門,那條銀色的軟鞭便立即見縫插針捲住了他的右膝——袁如笙咬牙逼開左側一人的同時又斬殺了左側另一名黑衣人,這才沉劍下劈,去對付那條箍在他右膝上的軟鞭。
對方卻在天劍斬下之前已然抽走了軟鞭,可是鞭上那些堅硬的小鐵鉤一般的倒刺,卻在他右腿上留下一道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駭人傷痕,殷紅的鮮血隨著他右腿的移動灑落一地!
袁如笙的腳下不可避免地遲緩下來,手上的劍法自然也難免打了折扣!
那使軟鞭的黑衣人獰笑道:“袁少俠,你還是拋了天劍束手就擒吧!我家主人看你身手出眾,留你一條活路也未可知!”
袁如笙冷哼一聲,卻不多言,天劍鋒芒再漲,劍華灼灼,戰得更加驍勇!
可是他右膝傷重,再加苦戰太久,體力已明顯不支,不過三兩回合,雖又斬殺一名蒙面人,背上卻又多了一道刀傷——雖然側身滑步,避開了被一刀劈成兩半的厄運,可是強烈的劇痛還是叫他手上略一遲滯!
那條軟鞭就在這一瞬間捲住了他的右臂!
軟鞭上的小鐵鉤悉數插入肉裡,那條胳臂立即鮮血淋漓,灼痛的感覺幾乎叫他握不住手中那把天劍,而另一邊一把鋼刀則攜風捲雷往他當頭劈下來!
袁如笙強忍著鑽心的劇痛,拼盡全身力氣扯動右臂,將手中的天劍往頭頂上揮去,同時感到一陣無法抗拒的眩暈叫自己的身體軟軟地往後倒了下去——他想著自己可能是最後一次看到清晨的陽光時,卻驚訝地發現那一縷陽光居然那樣清冷耀目!
其實有人比袁如笙還要驚詫莫名,就是那個舉著鋼刀往他當頭劈下的黑衣人——他本以為自己這一刀定會叫袁如笙腦漿四濺,可是怎麼突然間覺得眼前掠過一抹魅影般的藍色。等他看清那是個藍衫的人影落在另一邊的地上時,才驚覺自己頸間一抹刺骨的寒涼在全身蔓延開來,再等他弄明白眼前那一片紅霧竟是自己頸間噴射而出的鮮血時,手中的鋼刀已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撞得不知去向!
那使軟鞭的黑衣人眼見謝輕塵輾轉騰挪之間連殺兩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飄身後撤!
謝輕塵終於在地上站定,抬起頭來!
“藍梟?!”那使軟鞭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驚撥出聲!
謝輕塵挺直的脊背驀然僵了一下,他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久不見,狂蟒師兄?”
狂蟒帶著滿面的戒備之色,回了他一個笑容:“師弟別來無恙?”
“還好!”謝輕塵面無表情地道。
一抹好奇的神色爬上了狂蟒的眼睛:“不知我們‘極樂山莊’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今日這是替誰賣命?”
謝輕塵冷冷地道:“我已經不替別人賣命了!”
“哦!”狂蟒點點頭,“那要恭喜師弟了!”
“多謝!”謝輕塵淡淡地道,“師兄呢?看樣子,又另投明主高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