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手鬆,人退,速度竟顯得甚是輕盈飄逸,如一隻大鳥般。只看他後退這一式,分明已是名家身手,不知與李飛相比如何?這時凌雲飛心中起了一種罕見的惡作劇的念頭,他想看到有外人能將李飛這個“自家人”羞辱一番,至於事情鬧大後,被人看到他身在現場,卻對“自家人”袖手旁觀,引起非議和猜疑,他倒沒有想到。
年輕人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嘴角一撇,輕篾道:“就這兩下子,也敢在中州咋咋呼呼,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
“你……”,大漢用手揉了揉了腿,往上一蹦,然而似乎好象剛才年輕人在腿桌相碰時,做了什麼手腳,大漢在年輕人連著三聲“倒!倒!倒!”的叫聲中,撲通一聲,連著那條還能支撐的右腿,跪到地上。那漢子受此奇辱,目眥欲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才全身一齊軟倒。
“好功夫!好功夫!”單調的拍手聲,在李飛掛著淡淡笑容的神情下,顯得不太協調。
“喲!能得雲鵬得意弟子誇獎,小子我真是受寵若驚,三生有幸。”年輕人咪著眼睛,笑得好象甚是開心,但他的語氣卻似乎又是充滿著微微的不屑,竟彷彿連雲鵬都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凌雲飛愣住了。
要知中州現在可是雲鵬一手遮天,這年輕人居然敢出言不遜,那隻能有兩種解釋——不是他狂妄無知,便是有所倚仗。依凌雲飛看,恐怕還是後者居多。
“原來是有心人,那李飛可要好好請教請教了。”李飛的周身在瞬間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氣勢。隨著他步步向前,場中彷彿颳起了風,吹得年輕人衣襟飄飛。年輕人見李飛如此氣勢,再也不敢存半分輕視之心,清俊的面龐上佈滿凝重,眼睛在剎那間亮了起來。
李飛一腳將地上攔路的大漢踢到一邊,罵了一句:“沒有的東西!”就在他的尾音猶在空中浮蕩之時,年輕人突然動了。
一閃之下,身若游魚,滑到了李飛的一側。凌雲飛只覺他纖細的腰肢曼妙的一扭,彷彿魚躍出水,身形電光般飛起,左腳的腳尖已點向了李飛肋下的“笑腰穴”。
要知場中到處零落著的破碎的桌椅殘骸,身形閃動時,很可能踏到上面,腳上的力道稍重,身體便會失去平衡,使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這年輕人舉重若輕,身體竟然如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載浮載沉,弱不受力,確是非同小可。
“東海王郎碧空的功夫!”凌雲飛心頭一震,就要站起來。然而片刻之間,他已清醒過來,穩穩坐定。
“這年輕人看來定是郎碧空的弟子了,身手不錯。只不知爬在桌上的那位是誰,難道是李天涯不成?”他搖搖頭,低低自語了一聲:“不對!據傳自已的那位素未謀面的兄長凌治方將要出京州,謀攻青龍府,以解除京師東大門的威脅,李天涯在這種時候是不可能離開的。那會是誰?不會是那個刁蠻的公主吧?然而不管他是誰,東海王派人在這個時候來到中州,有何圖謀?這般大張旗鼓的向雲鵬叫板,似乎有所蹊蹺。”凌雲飛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李飛心神旁用,致使主客易勢,登時陷入被動的境地。
不過他雖然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那也只是他性格使然,然而他畢竟得雲鵬親炙多年,潛移默化之下,靈魂中不知不覺已灌注進雲鵬一些機敏的成份。
他身體向側面一閃,腳步虛虛一跨,躍到了躺在地上大漢的外側。
那年輕人冷冷一笑,身體側翻,左腳回收,右腿如安著彈簧,腿影浮動,右腳的腳尖,依舊指向了李飛的“笑腰穴”。動作連貫,一氣呵成,直如書法行家,筆毫揮灑,筆意揚揚而出,竟沒有半分滯澀。
凌雲飛暗暗讚歎一聲。就在這時,他的眼睛一掃,看清了李飛雙腳的位置,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便想拍到桌子上,心中冷哼一聲:“李飛這小子,怎麼心性這般涼薄,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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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信使~
李飛森然一笑,一腿踢向大漢的腰部。
突然尖銳的破空聲劃過空際,兩塊似乎是桌腿一樣的塊狀物以驚人的高速飛來。凌雲飛一看這兩樣東西所取的方位,眼中暴閃出異樣的光芒——這兩塊東西,一塊奔向李飛的膝部,另一塊直取年輕人臀部的“環跳穴。”
“和事佬來了。”
李飛和年輕人都不是弱者,耳聽異物破空聲如此刺耳,自然知道這東西在出手之人本身力道的激發下,實如他本人拳腳擊來一般,威力非小。兩個人同時選擇了後退。
等兩人站穩身形,耳邊清笑